她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他。

        院子里多了一個孩子，并不算少見。有時是跟著大人來的，有時只是暫時被帶過來歇腳。只要不吵鬧、不亂跑，通常不會有人特別去管。

        直到她聽見那個聲音。

        很短的一個音節(jié)，發(fā)得不太準(zhǔn)，卻刻意壓低了音量，像是怕打擾到別人。

        她抬起頭。

        那孩子站在光里，位置離人群有一點距離，不前也不後。姿態(tài)很安靜，背沒有挺得太直，卻也沒有縮起來。

        不像是在害怕。

        b較像是在等。

        她看了他一會兒，心里浮出一個念頭——

        這孩子，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

        臉還沒長開，身形也偏瘦，可動作卻出奇地小心。不是不懂事的亂動，也不是刻意表現(xiàn)乖巧，而是每一步都先看，再走。

        她注意到他的手。

        不像常做重活的手，卻也沒有避開工作的樣子。只是碰到器具時，會先確認放的位置，像是怕弄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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