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口干舌燥。

        伊萊亞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而肆意。

        “放松點”，他說，手指沒有離開書封，反而像彈琴一樣在上面敲了敲，“法律管天管地，可管不了……這里?！彼檬帜﹃姞柕男乜?。

        又一晚，伊萊亞唱得近乎癲狂，仿佛要把自己的靈魂嘶吼出來。塞繆爾灌下比平時多一倍的烈酒，試圖澆滅體內(nèi)那簇被對方點燃的火苗。

        演出結(jié)束，人群尚未散盡。伊萊亞徑直走來，一把抽走了塞繆爾手中的空酒杯，隨手甩在桌上。然后，他雙手撐在塞繆爾身側(cè)的桌沿，將他困在自己的身影和吧臺之間。距離近得可怕，塞繆爾甚至能數(shù)清他睫毛有幾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驚慌失措的倒影。

        “看夠了嗎，我的法官先生？”伊萊亞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演出后的疲憊和一種更危險的東西，“還是說，你只是在等我來當(dāng)你的‘第一樁案子’？”

        他要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推到塞繆爾面前。“請你的?！彼f。

        塞繆爾的舌頭不再聽從理智的指揮。他聽到自己喃喃地訴說著，說他的歌聲如何像穿透厚重云層的月光，說他坐在那里的樣子如何讓自己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吞吞吐吐，語無倫次。

        伊萊亞靜靜地聽著，臉上蕩漾的笑意漸漸沉淀為一種深邃的專注。

        然后，他做了一件令塞繆爾此后回憶過無數(shù)次、卻仍覺得攝人心魂的事——他伸手拂上塞繆爾緊握酒杯的手背，隨即俯身，在周圍尚未散盡的、嘈雜的人聲與酒氣中，準(zhǔn)確地、不容拒絕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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