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成了“夜鶯”的???。
他總是坐在角落同一個位置,點(diǎn)一杯生啤,慢慢啜飲,目光卻無法從舞臺上移開。
他看伊萊亞的指尖在琴弦上縱情地飛舞,看汗?jié)竦木戆l(fā)貼在他光潔的額角,看他在曲終時揚(yáng)起脖子,露出的短暫、明亮且曖昧的笑容。
伊萊亞的“不同”在夜鶯里不是秘密。他大方地宣告自己的性取向、談?wù)撛诎亓只虬屠枰娺^的先鋒藝術(shù),評論某個演員的容貌與演技,語氣熱烈而自然,仿佛在討論面包的價格。
他像一團(tuán)無法預(yù)測顏色的火焰,美麗,溫暖,又像一只動情的極樂之鳥,自由,絢麗。
幾周下來,塞繆爾無法忽視一個事實(shí):伊萊亞的表演,似乎越來越明確地指向自己所在的角落。他演唱時徑直走向塞繆爾的桌邊,一只腳踩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彎下腰,對著他的方向唱那些最露骨、最滾燙的情歌段落。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甩落,有時會濺到塞繆爾的手背,那一點(diǎn)濕潤像火星般燙人。塞繆爾能看清他唱歌時脖頸繃緊的線條,能聞到他身上熱烘烘的、混合著汗水與舞臺脂粉的氣息。
中場休息時,他端著酒杯走來,擠進(jìn)塞繆爾旁邊的座位,手臂貼著手臂,體溫毫無阻隔地傳遞過來。
“又來了,小法官?”他笑著湊近,呼吸帶著酒氣拂過塞繆爾的耳廓。
“你每次聽我唱歌時,都皺緊眉頭,是在想怎么寫我的訴訟案嗎?”他纖細(xì)的手指指了指塞繆爾擱在桌上的《刑法原理》封面。
塞繆爾的心臟狂跳,他想后退,身體卻像被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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