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和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使花凝人為之震懾,朱唇微啟,卻說不出話來──他就是那個令她萬念俱灰的人,他怎會在這?不!他怎會是個和尚?
「爾崎?」她從咽喉里艱澀喊出這個名字,驚愕迷蒙了如夜雙瞳?!改愫螘r出家了?昨日我看你還好端端的在唐家,為何現(xiàn)在這兒?這兒又是哪兒?」
淳厚聞言劍眉微蹙,一臉困惑,原本高興她醒來了,現(xiàn)在又多蒙了一層憂慮。她似乎如翠玉所言……喪失記憶?。?br>
「阿彌陀佛,溫夫人貴人多忘,貧僧淳厚,你我認識好些時候。你與溫老爺幾度相偕來此膜拜,我與香燈師皆隨侍在側,你也曾在此小住幾宿,難道不記得了?」淳厚耐心說著,卻從她瞳仁看見了更深邃的迷惘。
花凝人恍惚搖頭。她只知,他們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然而現(xiàn)在……
她眼前是個已經(jīng)剃度的和尚!
見花凝人茫茫渺渺,淳厚再道:「先前我與徒兒至燕行山采藥,見夫人墜崖受傷,將你帶回嚴華寺療傷。夫人昏迷有些時日,亦或是傷勢未癒,記不住以往,或等身T好些,也許會想起來。」
她依然頻頻搖頭,才不信他的天花亂墜,「你明明是爾崎,為何說不是?你既然已經(jīng)出家,不用不認我??!」
爾崎沒有孿生兄弟,眼前濃密慧黠的雙眉、深邃如潭的雙眼、棱線分明的唇、俊挺的鼻,無不是她深Ai的爾崎。
「溫夫人,我真是淳厚,夫人健忘,嚴華寺您來過無數(shù)次了。」淳厚望著花凝人茫然企盼的眼神心慌意亂。他是出家人,可是這nV子眼中充滿濃郁情Ai,瞅著他的那一刻,像一盆火焰似乎要將他融化……這是怎回事?她是他已經(jīng)見過幾次的溫夫人??!為何她朦朧似霧的眼神使他定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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