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他抱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寧愿自己挨餓,也不愿讓他餓著。
然而,泰山一天比一天虛弱。他蜷縮在卡拉的臂彎里,小小的身體瘦得像一根枯枝,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藍色眼眸半閉著,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像是風中搖曳的殘燭,小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連抓握卡拉毛發(fā)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哭聲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在訴說無盡的疲憊??ɡ皖^凝視著他,粗糙的手掌輕輕撫過他瘦削的臉頰,喉嚨里擠出一聲低沉的嗚咽。
泰山的模樣刺痛了卡拉的心,那虛弱的小身軀、那無助的眼神,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逝去的孩子。
那只幼小的白猩猩,生下來沒幾天就因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夭折,卡拉曾抱著它冰冷的身體,整夜哀嚎,直到聲音嘶啞。
那段記憶如刀般刻在她的心底,如今看著泰山日漸衰弱,她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恐懼。她不能讓這樣的悲劇重演,不能再次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孩子在她的懷抱中逝去。
她轉(zhuǎn)身離開族群,邁開粗壯的雙腿,獨自走向叢林深處。族群的喧鬧聲在她身后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鳥鳴與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她的步伐沉重卻堅定,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顫,泥土在她腳下濺起,沾滿了她白色的腳掌。
她的丈夫沒有阻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繼續(xù)啃食手中的果實,仿佛她已不再是族群的一部分,卡拉沒有回頭,她的眼中只有泰山的影子,那個她誓死要保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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