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漪繼續(xù)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向你道歉,那匹白馬,我本來應(yīng)該還給你,但我想在尉遲炯的前頭,先和冷伯伯、蕭伯伯他們見面,只好繼續(xù)借用。我可以請李大叔給你另外準(zhǔn)備坐騎?！薄袄畲笫濉笔沁@間客棧的主人。

        楊華說道:“我不用坐騎。這匹白馬是咱們聯(lián)手搶來的,本來也不是屬于我的東西,不必用‘借用’二字。”

        金碧漪欲行又止,跨出門口,回過頭來,說道:“楊大哥,你真的不怪我?”

        楊華說道:“人之相知,貴相知心,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真正的把我當(dāng)作朋友了,你怎樣對我,我也不會怪你。但我只想知道,過幾天我是不是可以重新見你?”他察覺金碧漪似乎頗有“死別生離”的模樣,隱隱感到不妙。

        果然金碧漪說道:“我不想和尉遲炯見面,我在小金川做的事情,和冷伯伯交代之后,我就離開這里。但愿咱們還有相見之日。”

        楊華問道:“你回家不?”金碧漪說道:“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家里是要回去的,但絕不是現(xiàn)在?！睏钊A苦笑道:“那么咱們也說不定沒有重聚之時(shí)了?”

        金碧漪笑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恨古難全,何須如此執(zhí)著?”貌似曠達(dá),其實(shí)她的內(nèi)心酸痛實(shí)是不在楊華之下。楊華也看得出來。

        燈影迷離,人影已沓。健馬嘶鳴,漸遠(yuǎn)漸寂。客店里只剩下滿懷悵憫的楊華。他咀嚼著“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兩句話,也不知過了多久,瞿然一省,嘆口氣道:“唉,我也應(yīng)該走了!”

        兩天之后,楊華已是深入柴達(dá)木山區(qū)。他的心情又是興奮,又是迷茫。禍福無門,皆人自召。在這人生的旅途上,等待他的將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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