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男不動了。他之前太專注擦抽油煙機，都沒注意程羲已經(jīng)在他的身后。停了一會兒，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又尷尬又怕。

        “……羲哥……”

        程羲被這聲羲哥震得后退了一步。他眉心發(fā)熱、腦仁銳痛，想抬手揉一下額頭，但手太抖了抬不起來。

        白曉葉就捏著抹布，站在他三步之外緊張地看他。

        他是活著的，沒死。程羲在迷蒙中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他的身體突然有了力量，沖到院子里挖出來一口箱子。

        白曉葉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敢過去，就那么看著，嘴里不由自主地低聲嗚嗚。

        程羲拖著那口帶著泥土的箱子回到屋子里，狠狠地把它扔在白曉葉懷里，嘶聲喊：“帶著你的破爛兒滾出去！”

        距離白曉葉被他趕出去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外面風(fēng)很大，很冷，白曉葉穿得很少。這些程羲都知道。

        可是他需要一個只有自己的屋子來放聲大哭。

        程羲在27歲的時候遇見了剛畢業(yè)的白曉葉，一個壞脾氣的當(dāng)紅簽約作家和一個單純的實習(xí)編輯，從相看兩厭到上床做愛，他們只用了一個月。

        他那時候把白曉葉年輕豐滿的身體摟在懷里，看著指縫間溢出來的弧線，問他為什么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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