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他問。
她想了想:「我像一瓶過期很久卻仍然苦的藥?!?br>
他笑出聲,海風(fēng)把笑聲吹散?!改悴挪皇??!?br>
她也笑:「你也不是刀?!?br>
他們把對彼此的定義打碎,又重新命名:不再是兵器和藥,而是人——有害怕、有渴望、有軟弱、有等待。
八、春
春天來時,醫(yī)院栽在門口的杜鵑開得像一場不克制的歡呼。顧行之的部隊調(diào)回市區(qū),訓(xùn)練仍然辛苦,但他分到的每一個傍晚都變長,一直長到可以走到醫(yī)院後的小花園,等她。
他們在h昏里走四百米的圈,樹葉在光里呈現(xiàn)出一種幾乎透明的綠。她會說今天收進來的小孩哭聲有點像貓,他會說今天S擊場的風(fēng)偏得厲害。他們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小事堆成的墻把生活圈出一塊不被戰(zhàn)術(shù)和病情占滿的空地。
那晚風(fēng)很暖。他忽然停住,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指南針。指南針的玻璃面被長時間磨得鈍亮。他把它放在她手心:「我?guī)Р蛔叩臅r候,你替我?guī)А!?br>
她抬眼,眼睛里映著暮sE:「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顾苷\實,「可不管去哪,回來的路都在你這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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