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說：“你已經(jīng)逍遙法外太長時間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安心去死吧?？丛谀闩R死前的份上，我跟你說句實話，雖然你最后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我一點都不同情你。這個世界不需要你這樣的人，如果所有的人都用你這種方式去愛一個人，那將是世界毀滅的前兆?！?br>
        李嘉文猛地抬起淚眼，反駁道：“雖然他做錯了事，可是罪不至死，而且我知道，他是真心實意地愛我?！?br>
        我輕蔑地說：“他罪不至死，那你認為他做了什么事才夠格去死？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我們運氣稍微好一點，那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人就是我。而且還要搭上現(xiàn)在這些專程來救你的人，難道我們的命就不值錢嗎？”

        李嘉文被我反駁得啞口無言，張大嘴巴支支吾吾半天，只吐出一個字：“我……我……”

        我恨其不爭地白了李嘉文一眼，忽然感到一種巨大的失落感。余昔輕輕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說：“好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女人歸根結(jié)底都是感性動物，她現(xiàn)在的情緒你應(yīng)該多體諒體諒。”

        我長吁一口氣，望著余昔的眼睛說：“我能理解，但絕不贊同這種作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就是代價！”

        余昔點點頭，目光望向回蕩著藏獒哀鳴聲的旺波日山山谷，輕聲說：“你的想法我明白，回去再說吧，接應(yīng)我們的車馬上就到了?！?br>
        從旺波日山坐車回去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西邊天際只剩下半輪殘陽。我和李嘉文坐著尼瑪央珍和呂賀來時駕駛的一輛越野車，尼瑪央珍開著車，也許是為了調(diào)節(jié)氣氛，不時向我們介紹沿途的風(fēng)光，以及拉薩河流傳的故事。

        但是由于最后時刻發(fā)生的事情讓人的心變得十分沉痛，氣氛一直調(diào)整不過來，我和李嘉文都沒有任何說話的欲望，分別扭頭望著車窗外，從車窗里望著安靜的拉薩河水靜靜地從河床下面淌過。

        漸漸的，李嘉文的抽泣聲停頓下來，我心想她這些天遭了這么多罪，吃了這么多苦頭，情緒又特別低落，還是好言相勸，安慰安慰她。于是我抓過李嘉文的手，輕拍了兩下，從兜里掏出紙巾遞給她，柔聲說：“都過去了，想開點吧，以后的日子還長，我們還要學(xué)習(xí)面對未來的。”

        李嘉文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擦了擦鼻子，輕輕點點頭說：“嗯，我沒事的，我就是……就是心里有點難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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