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幾駐足,立于孤山之上,目光卻落在虛空之中的一片云霧之間。
“宴月宗主,果然目光如炬啊!”晏幾的目光剛落在那片云層之上,便有一道身影自那云霧之間顯現(xiàn)了出來,就像是無數(shù)水汽凝結(jié),化為人形,最后自那云霧之間分離而出。
看到那來人的樣子,晏幾頓時咬牙切齒地咆哮了一聲:“是你,你怎敢出現(xiàn)!”一看到那似笑非笑的面孔,他便要一種瘋狂的沖動,這個人在兩日之前殺了他的兒子,而且還是在宴月山之上,當(dāng)著他的面前殘殺,然后在他與老祖的聯(lián)手之下逃走。他發(fā)動了所有的力量想要尋找到這個人的下落,就是為了找到他,然后為兒子報仇,甚至擔(dān)心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找到對方,他準(zhǔn)備前往萬王山尋求幫助。卻沒想到,他還沒有抵達(dá)萬王山,這個可惡的兇手竟然跟在他的身后追了過來。不用問便知道,只怕這個兇手的目標(biāo)不只是他的兒子,還有可能包括他在內(nèi),只不過現(xiàn)在他并沒有懼意,反而心中充滿了無窮的戰(zhàn)意和殺意。
“聽說宗主你要去萬王山啊,所以我想借你身份一用。對萬王山,我是向往已久,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身份前往,想來你應(yīng)該不會那么小氣吧!”駱屠悠然降落在小山頭之上,與晏幾相隔不過數(shù)十丈而立,眼神里盡是森然的笑意。他確實是缺一個很好的身份前往萬王山,畢竟一個小小的宴月宗便有兩位混沌境的強(qiáng)者,那么身為九宗之主的圣地萬王山之中又會有多少混沌境?而會不會有混沌境之上的超級強(qiáng)者呢?這可還真的不一定,如果他貿(mào)然上山,只怕還沒有找到那所謂的王澄天,就會被萬王山的超級強(qiáng)者給轟殺。那樣可別說為霧云山報仇,沒把自己也陷進(jìn)去就算好了。
對駱屠來說,仇是必須要報的,敖廣與敖江也是必須要救回來的,但是卻不會蠻干,畢竟他可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的存在。不能力取,那就只能智取了,那么一個合適的身份進(jìn)入萬王山,然后再合適地找到王澄天,再然后如何活著離開,那可就得多講究一些了。
“用我的身份?”晏幾一怔,頓時大怒,立刻明白,駱屠的話中意思是已經(jīng)直接將他當(dāng)成了獵物。他已經(jīng)無法形容此刻他內(nèi)心的憤怒,這個人先殺了他的堂侄晏松,然后送去了晏松的人頭,讓黑海城一片混亂地四處搜尋敵蹤,可是這個人卻悄然潛入了城主府之中又獵殺了他的堂弟晏正雄,再后來這個人易容成了晏正雄,偷上了黑海崖,進(jìn)入寧靜宮之后襲殺了他的兒子晏殊,再施施然而去。在短短的幾天之中,宴月宗便連續(xù)失去了幾位重要的人物??墒沁@個人的目的似乎還不止于此,現(xiàn)在跟著他從黑海城一路到此,竟然想要借自己的身份進(jìn)入萬王山,莫不是和借晏正雄的身份混入黑海崖一樣?那么這個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究竟有什么樣的目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我宴月宗何時得罪過你嗎?”晏幾畢竟是宴月宗的宗主,見過太多的大風(fēng)大浪,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得沉住氣,對于像駱屠這樣的恐怖的敵人,如果不能將其一擊必殺,那么以對方那完全不要臉也不擇手段的做法,是真的可以讓宴月宗的人人人自危。因為他很無恥,可以易容成任何人,而他的戰(zhàn)力又如此強(qiáng)大,只怕只有他與老祖兩個人聯(lián)手才有可能將駱屠留得下來。但是他不可能永遠(yuǎn)與老祖在一起,一旦分開,這個人再去宴月山搞破壞,誰能夠阻止呢?千日防賊那真的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問得好,我是云洲霧云山的弟子,你可以叫我駱屠。不過在四個半月前,我所在的宗門已經(jīng)被人滿門滅絕,十幾萬的弟子與師長化為白骨,數(shù)千年的山門化成一片廢墟,就為了兩條剛剛化形的幼龍,就為了你們中洲這些所謂大人物的一個破車缺少兩只拉車的牲畜,你覺得此仇當(dāng)報否?”駱屠慘然一笑,他不覺得宴月宗死幾個人就可以化解這一場仇怨,那可是十幾萬人的鮮血和怨魂。
晏幾頓時無言,他立刻想到幾個月前自己的兒子確實是與晏松一起隨著少主王澄天一起去過云洲,還聽說確實是滅過一個小小的宗門。只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意,云洲那是什么地方,整個蠻荒七大洲,唯中洲才是真正的主,其他的六大洲皆為中洲圈養(yǎng)的牲畜而已,他根本就不會在意。當(dāng)日王澄天要去云洲,而作為王澄天的表兄弟晏殊,自然也想去其他諸洲看看,這也是一種游歷。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日滅掉的一個小小的宗門身后竟然還有這樣的一位恐怖的混沌境的存在。此刻他已然明白,彼此的仇恨只怕是已經(jīng)無法化解,這可是滅門之仇。如果他早知道云洲霧云山身后竟然還有這么一位強(qiáng)大的混沌境,他絕對不會讓晏殊和王澄天隨便滅掉對方的山門,也難怪對方率先屠殺的就是晏松,然后又殺了他的兒子晏殊,那么,對方的下一個目標(biāo)會不會是少主王澄天?這個時候他想到駱屠剛才說了要借他的身份一用,這絕對并不是空話,而是駱屠真的早就有預(yù)謀。
“云洲霧云山,一個被滅門的宗門的余孽。哈哈,好,但是今天你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宴幾咬牙切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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