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意思,就代表我們神禁侯府的意思,如果圣使不能夠給我們神禁侯府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并交出昨晚失竊之物,那么,請圣使帶團離開云翼城,離開我們的封地!當(dāng)然,圣使也可以拒絕我們神禁侯府的要求,畢竟我們云翼城也沒有誰有那個能力驅(qū)逐圣使,但我會向帝君稟明此事,請求帝君為我神禁侯府一群孤兒寡婦做主……”
就在玄都話音落下,人群緩緩地分開了一條道路,燕詠自人群之中施施然行出,其一身黑色孝服,不過容顏卻被黑色的輕紗籠于斗篷之間,根本就看不出其表情來,可是其一步一搖的身姿依然讓玄都的眼睛冒火??墒蔷褪沁@個女人居然逼他離開云翼城,這讓他十分惱火。可這個女人的語氣里充滿了威脅,最重要的是那神禁侯府失竊了貴重之物就更見鬼了。
神谷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匯報了情況,正常來說,應(yīng)該是不會那么無聊去偷那些剛由帝君獎賞給神禁侯府的東西。當(dāng)然,玄都也知道在那些賞賜之中確實是有些好東西,畢竟那些原本是器家奇珍閣之中的寶貝,大部分已經(jīng)全部變賣換成了帝鈔,可還有一車珍寶沒能及時賣出去,或者說是價值極高,可以作為傳承之物,玄天故意不賣完的,可是現(xiàn)在玄都哪里敢接對方的話,萬一說失竊了什么,結(jié)果全部失竊了,他雖然貴為圣子,只怕也很難一時之間賠償?shù)眠^來。
可是現(xiàn)在對方直接將他逼入死角,正如對方所說,這云翼城之中確實是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也沒有人能夠強行驅(qū)趕得了他們,但是一旦他們死賴著不走的話,那就是恃強凌弱,會成為整個玄夜帝國的笑柄,到時候?qū)Ψ秸娴南蛐焐暝V的話,他就百口莫辯了,因此,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已經(jīng)沒有得選擇了。
“好,我們走……”玄都看了看四下,那越來越多的人群向這里匯聚,再看看谷皇朝的那群人,似乎也是在看戲一般,正如那個天寧子所說的一般,如果真的是將神禁侯府的人逼急了,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他也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最重要的是,他不明白趙志寧和秦伍究竟是什么態(tài)度,如果真的有什么責(zé)任,這兩個人鐵定會推到他的頭上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必須做出決定,越是拖下去,越是難堪??墒钦孀屗蛏窠罡o出一個交待?那就是一個笑話,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做不到。不說神谷已經(jīng)死了,就算是神谷沒死,對方一口咬定神谷偷了東西,難道他還真的要將那些莫須有的被盜的東西還回去不成?因為他自己也沒有啊……
可是這種事情他雖然覺得有些地方透著詭異,但也有些看不明白。唯一的解釋就是神禁侯府的那兩個女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因此,覺得他在城中居住就是一個威脅,所以才會想法子逼著他離開。被人識破了色狼的身份那是一件尷尬的事情,所以只能日后再想其它的辦法了。
“圣使要離開西漠,請諸位鄉(xiāng)親讓開一條通道……”天寧子一聲高喝,聲音迅速傳開,而后長街之中擠滿的人群就像是被大水沖開的水路一般,迅速分開,留下了一條兩丈余寬的道路。
玄都狠狠地看了天寧子一眼,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夠做什么,甚至連狠話都不能說,萬一這老東西當(dāng)眾自盡的話,除非他將這里所有人都滅口,不然,后果還要糟糕,盡管這老東西不能夠與神禁侯夫人相比,可畢竟是神禁侯府的管事老仆……
“所有人收拾東西,立刻出發(fā)……”玄都憤然對著身后那些神色憤怒,卻不敢有所行動的護衛(wèi)們呼喝了一聲。
使團之中的那些護衛(wèi)軍們情緒低落,他們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許多人對于玄都是什么性子,自然是很清楚,于是各種猜想都出現(xiàn)了。對于風(fēng)流的男人,他們并不覺得有什么好笑的,也不可恥,可恥的是做了一些事情,結(jié)果沒做好還讓把柄被別人給抓住了,那才是最尷尬的。
使團的一群人在整個云翼城所有百姓的眾目睽睽之下自那分開的道路迅速離城,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這些百姓竟然從他們的行館門口一直排列到了云翼城的城門口,他們相信,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只怕城里城外向這里匯聚了數(shù)萬之眾,那是毫不夸張的事情。
玄都憤怒地回頭看了看云翼城,他覺得自己的面子被丟光了,倒是谷皇朝的那隊人馬倒是并沒有立刻離城,顯然,云翼城與谷皇朝的使團關(guān)系不錯。而在他們離城之后,他卻又看到那些拿著鋤頭鐵鍬的百姓們洶涌地出城,這讓他們也嚇了一跳,不過這些百姓卻并不是沖著他們而來,而是向遠(yuǎn)處的工地之上迅速匯聚過去,然后又迅速投入到工地之中的工作里,他知道,那些人是在挖出一條與陽水貫穿的河流,并在云翼城外形成一條護城河。
“圣子,我們?yōu)楹我苓@種氣……”玄都的親衛(wèi)十分不甘心地道。
“閉嘴,今日之辱,他日必定要還回來……”玄都目光掃了一眼趙志寧和秦伍,對這兩個人的沉默,他也十分惱火,這兩個家伙與自己貌合神離,他都不知道玄天將這些人安插到他的隊伍之中究竟是個什么意思。真的是想要對付那四大隱宗的余孽嗎?可是這行了萬余里的路,也沒有見到什么隱宗的人出現(xiàn),在他看來,只怕那四大隱宗已經(jīng)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哪里還敢來半路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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