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到那顆兩三丈粗的古樹之間,是我方家的牧場,你要是口饞,不用跟人講,隨便抓一只吃便好,羊啊牛啊,我爹爹幾天前還放進(jìn)去些灰兔子哩,你不會燒的話,味道不怎么樣的,你可以找我大姐,她燒出的兔子味道是一等一的好!”
方惠見木子云疑心重重的跟在后面,眼睛似做賊一般四處的張望,頓時生出股惱意來,跑過去雙手抓著木子云的胳膊,往前狠狠一推,嗔怪道:“你再這樣,我就仍你一個在這里,你不信?哼!”方惠朝著一側(cè)走出了五六步,等了回沒見著木子云叫住他,接著轉(zhuǎn)回了身,看見的是木子云木訥的甚至有點(diǎn)小期待的眼神,又氣了好一遭,紅著臉踢著腳跑走了,邊跑邊喊道:“是你自己不聽話,不是我不管你!”
待方惠走后,木子云立即凝出三只火鳥,都賦予了靈魂,讓它們貼緊地面去探測方家的情況。廣瑯琉璃島西邊最大的勢力,卻擁有著稀疏平庸的建筑,這樣一個延續(xù)三千年至今的大家族,能拿出手的或許就是海邊的那座城堡吧。
東邊有山,西邊是海,南北各是建筑群以及農(nóng)場牧場,木子云當(dāng)然不能選擇空空曠的南北兩向,闖東邊又實(shí)在唐突,方家的話不能信,當(dāng)然也不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萬一東西兩邊真的是有邊界,且不通的話,木子云無疑是進(jìn)了死路。那就只剩西海了,海上情況雖然也撲朔迷離,但至少不在方家的掌握之內(nèi),現(xiàn)在木子云不清楚方家實(shí)力的高低,但判斷是與梁溪院相近,但要弱于梁溪院的,畢竟這是個家族,而不是學(xué)院,不是為戰(zhàn)斗而存在的。
木子云就躺在牧場中央的高草中,眼看著頭頂?shù)陌自频松?,時間一刻刻的流逝,除了身旁窸窸窣窣的嚼草聲,和卷著泥土氣息的風(fēng)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響了。
傍晚,木子云從草叢中坐起身來,狐疑的望了望南北各處閃爍的暗黃燈光,心道:“把我忘了?不怕我跑了?”木子云小心站起身,輕便地向西邊跳去,把自己平生所學(xué)的身法算是都用上了,坐到了風(fēng)吹倒向的地步,西海夜晚的海似是把白天沉淀在海底的腥氣都翻騰了上來,那強(qiáng)烈的氣味從鼻孔沖進(jìn)了木子云的腦袋,讓他一陣陣暈厥。
“我服!”木子云自語道:“真把我忘了?”海岸邊沒有人把守,且在幾根插海的木樁上系著許多艘小船,木子云挑了個中看的,沒有補(bǔ)丁的,跳上去后就立即用火燒斷了韁繩。小船隨著海浪一點(diǎn)點(diǎn)地像海中推移。木子云心里慌,這是他們故意的,還是真的蠢,等到了安的距離,木子云扯著嗓子向著海岸喊道:“哎有人嗎?沒人管管我嗎?”
能聽到的只有自然界的回應(yīng),木子云越想越怕,莫非是這海有毛病,他們壓根就不怕我出海?不會有海怪吧。一想到海怪,木子云噌的來了精神,虎子他們出了北海,萬一碰到海怪怎么辦,方天慕那小子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人家?guī)浊甓汲涣说臇|西滅了吧,他們莫非已經(jīng)不行!木子云等不了了,一刻也停不住了。
安起見,木子云沿著6地一路向北,離著海岸線只有十里的路程,這距離下即使方家人追來,他也是有機(jī)會逃得。一個人劃一艘船,足足一個時辰,木子云撐不住了,先停下來歇歇腳,夜里的海浪可不等人,將船不斷地向外推,一會功夫,木子云就見著那海岸就剩下一小塊了。這又開始轉(zhuǎn)頭向里劃,劃到了七八里距離處,將船頭轉(zhuǎn)向北,接著沿著海岸走。
詭異的事情就從亥時的一聲突然出現(xiàn)的鳥鳴開始了。起先,木子云現(xiàn)自己的左槳變得軟趴趴的,使起來很不方便,拔上海面時,現(xiàn)槳上纏著些黑綠色的水草,這水草黏的緊,木子云只能用小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槳與水草剝離,半刻的功夫,只推掉了一小部分,木子云當(dāng)即沒了耐心,將槳甩進(jìn)了海中。只用右槳奮力向北劃,然而單邊槳的結(jié)果是,木子云的小舟在不斷著在海面上畫圈,許久也走不了多遠(yuǎn)。
木子云拆了帆,將桅桿斬斷,再幫上些木板,簡易地做了個槳,這回劃到舒暢多了。然而,木子云卻現(xiàn)了更奇怪的事,原本右邊的6地,換到了左邊,木子云愣了半天,覺得是自己做槳的時候船不小心被海浪打轉(zhuǎn)了向。
趕忙將頭轉(zhuǎn)回,這時木子云又見到了海岸上景色的詭異之處,那根本不是西海岸,倒像是東海岸,因?yàn)槟咀釉圃谥暗穆烦讨鞋F(xiàn)了西海岸有一個特點(diǎn),就是沒有沙灘,植被都是長到海邊才止的,而且這里的樹木晚上的葉子要比白天的還要豐滿,這些細(xì)節(jié)木子云都留意在心里??涩F(xiàn)在海岸上到處是沙,而植被都像極了梁溪院周邊,或者百目水閣旁的樣子。
難道是陰差陽錯走上了暗路,回到了東海?木子云這便向岸邊快滑去。劃著劃著,前邊的6地變近了,左右突然出現(xiàn)了山,木子云似乎來到了某處湖泊,海浪聲消失了,腥氣也沒了,后面也被夜中隱藏面目的山川擋住了退路,他不敢停下,并且已經(jīng)開始后悔,又向前劃了一會兒,看到了一艘殘破的大船。
這大船船尾陷在湖底只留出水面上半截,但足以彰顯其宏偉,船板到處是洞口,不知擱淺了多少年了,歪斜的桅桿上掛著面黑旗。木子云唰的打了個激靈,這不是胡那舵手的船嗎?木子云和虎子在海霧中見到過的,起先還以為是石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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