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木子云笑了笑,回答道,“既然只有一個人是真的,那么所有出現(xiàn)過的人物都可以算上吧,如果是作者,我就得仔細(xì)回顧他們記錄下的故事,可是呢,這些故事跟作者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猜啊,現(xiàn)在如果坐在我旁邊的不是柳居齡,而是白松元,他的那本書上,可能除了那個故事,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因為他、你、蒲宗易、韓玉真都是假的,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
其實除了杜寶玉之外,那幾個故事,都似無頭無尾,似真似幻,卻也都能在杜寶玉這里找到影子,那個因狐妖而獲得榮華富貴的劉玉士,最終被狐妖關(guān)在一間小屋子里,沒日沒夜的看書,就是為了考取功名,我想,這跟杜寶玉家道中落后,被寄托了整個家族復(fù)興的期望,被強(qiáng)逼著沒日沒夜的學(xué)習(xí)考功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至于金絲籠兒?呵呵,我猜也是說的杜寶玉自己,他被個書生關(guān)在地窖里,必須要作出好詩,才能活下去,那書生卻因那些詩而得名,這和黃鶯很像吧,被關(guān)在金絲籠里,每天要表演一個節(jié)目,否則就會面臨侮辱,鷹的故事,也說明了他看透了人間冷暖和人的丑惡無情,唉...我解釋的只能這么多,你就說我猜對了沒有吧?!?br>
片刻之后,柳居齡的目光黯淡了,多了幾分憂傷,他的模樣漸漸變了,變成了個落魄的白面公子,他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說道:“那兩個書生,一個叫呂文侯,一個叫陳書昂,他們以為我是瘋子,把我關(guān)在地下,只有寫出好詩,才能換得一碗臭飯,我想活下去啊,雖然已經(jīng)伶仃一個,但還是不想草草的死去,后來,我利用了陳書昂,用幾首好詩引得他二人內(nèi)斗,趁機(jī)逃了出去,然而他們已經(jīng)因為我的詩,頗有名氣,我報不了仇,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氣吞聲,還得躲著他們,呵呵?!?br>
木子云說道:“所以只能在故事里出氣,把他們殺死了,你為什么要費(fèi)這么多心思,編出不同朝代的作者,把自己都當(dāng)做其中一個作者筆下的人物呢?”
杜寶玉沒有回答,木子云恍然大悟,嘆道:“原來如此,你正是不想讓世人知道你是真實存在著的呀。”
杜寶玉面如死灰的絕望道:“天是不公平的,我的命運(yùn)是不公平的,整個人間都在捉弄我,我遍體鱗傷,卻無人陪伴,哈哈哈....我這弱小的人兒,怎么就不能把他人玩弄于股掌,我編出一個個人物,故事、詩人、詞人、等這些故事都家喻戶曉,傳誦千年,再令真相浮現(xiàn)人間,那時候,所有人都被我耍弄了,他們以為的大師、大才,不過是我這臭屁爛蝦的筆下人物罷了,呵呵呵...”
“后來...你找到你的玉了嗎?”木子云問道。
杜寶玉沒了聲音,徹底沉寂下去,臉上也沒了生氣,這時候,昏暗的房間里,在木子云的背后傳出了耀眼的光芒,他回過頭去,前方是一條“光路”,看不到盡頭,白光充盈著每一處地方,他邁開腳步,迷茫的走了會兒,好像沒有走出去,木子云停了,嘴角一勾,說道:“你早就找到了,韓玉真,那個與你轉(zhuǎn)身相見的韓章衣,才是你的真玉啊?!?br>
杜寶玉閉上了雙眼,微微勾起嘴角,舒適的笑了,而木子云的背后飛出來一只鷹,輕輕地嘶鳴著,盤旋著飛舞,木子云就跟在它的背后,那只鷹后來變成了黃鶯,又變成了鸚鵡,木子云走在耀眼的白光中,他知道,他并不是走向陷阱,而是走向謎底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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