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塞繆爾的話堵在喉嚨里。
伊萊亞的嘴角極其輕微地扯動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種自嘲的弧度?!拔??”他輕輕地重復(fù),目光掠過那個粗糙的黃色六芒星,然后又移向窗外,望向那片被雪和夜色籠罩的、危機(jī)四伏的城市,“我已經(jīng)屬于這里了?!?br>
“不,”塞繆爾搖頭,聲音里帶上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哀求,“一定有辦法……也許我們可以……”
“沒有‘我們’?!币寥R亞打斷他,“塞繆爾,看看這個吧。”他指了指衣架上掛著的星星,“這玩意兒,還有他們檔案里關(guān)于我的記錄,就是一道墻。我翻不過去。你也帶不動我?!?br>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只是疲憊。
“你的家人,他們需要你。那條路……聽起來也不會容易。他們需要一個年輕人?!币寥R亞的聲音低了下去,幾乎像是自言自語,“而且,你不屬于這里。你不該留在這里?!?br>
“那你呢?”塞繆爾的聲音提高了,帶著痛苦的憤怒,“你就屬于這里嗎?你就該留在這里等死嗎?”
伊萊亞的肩膀瑟縮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他轉(zhuǎn)過頭,再次看向塞繆爾,這次,他的眼神里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微弱地閃爍,像冰層下最后一點即將熄滅的火星。
“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他說,他指的是被帶走的那一個月?!笆O碌闹皇菚r間問題。”
“所以你就讓我走?讓我拋下你一個人?”塞繆爾感到眼眶發(fā)熱,他拼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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