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恒舟沉Y片刻,說道:「那就是了。當年下山之前,師父多番告誡,叫我們?nèi)f萬不可與東廠太監(jiān)動手,就是不想我們遇上培元神功。想不到你一下山,立刻把師父的話拋到腦後了。」
毛篤信面有愧sE。「大師兄教訓得是。無奈當年年少氣盛,行事魯莽,遇上這等不平之事,說什麼也要出手。如今想來,我能在江湖上活到今日,委實不可思議。盡管李天豪不會培元神功,武功依然高強。我雖然僥幸得勝,卻也受了極嚴重的內(nèi)傷。若不是剛好遇上丐幫朋友相助,救我回去療傷,只怕......」說著搖頭嘆息,乾了一杯。
「經(jīng)一事,長一智。也好讓你知道不要招惹東廠?!灌嵑阒鄣馈R豢疵V信神情奇特,似笑非笑,嘆道:「你後來還去招惹他們?」
毛篤信點頭:「見到欺壓百姓之事,我自然非管不可。不過大師兄盡可放心,這幾年我學乖了,等閑不與太監(jiān)動手,尋常東廠番子也非我敵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魏忠賢是咱們點蒼派的大仇人,咱們一昧避禍,不與東廠交手,如何探其虛實?」
鄭恒舟語重心長:「傻師弟,魏忠賢乃天下百姓的大仇人,可是多年以來,又有誰能動得了他?咱們點蒼派勢孤力單,萬一讓東廠盯上,隨時都有滅派之禍。」
「師兄教訓得是。」毛篤信惶恐道。「小弟應付東廠格外謹慎,不曾留下蛛絲馬跡。東廠番子絕不至疑心到本派之上。」
鄭恒舟哼地一聲:「只怕你格外謹慎,只是不想讓師父疑心到你頭上吧?」他向來喜歡這個師弟,十分清楚他的為人。此刻見他笑而不答,心知他是默認了。他苦笑一聲,搖頭道:「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我這師兄的話你更不會聽。罷了,總之自己小心?!顾掍h一轉(zhuǎn):「你剛剛說李天豪一戰(zhàn),讓丐幫給救了?」毛篤信答是。鄭恒舟繼續(xù)問道:「本派與丐幫可算交好?」毛篤信又答是。鄭恒舟問:「我聽說二師弟三掌擊斃丐幫長老連天山,那又是怎麼回事?」
毛篤信JiNg神一賑,豎起大拇指道:「二師兄那件事情當真做得漂亮。今年端午前後,二師兄在開封府捉拿y賊,於道上遇上兩名衣衫奇特,口音怪異之人,見他們行跡鬼祟,當即留上了心。他尾隨兩人前往客棧,瞧見他們與一名老丐同桌共食。這老乞丐就是那神拳連天山了。當時二師兄不識得他,但見他身上背著八支布袋,心知此丐非同小可,於是遠遠找張空桌坐下,運起內(nèi)功偷聽他們談話。原來那兩名口音怪異之人來自遼東,乃是黑龍門的人。」
「nV真人?」鄭恒舟問道。建州nV真部向來是明朝主要外患。萬歷年間,努爾哈赤統(tǒng)一nV真部族,建立八旗制度,稱汗建國,史稱後金。萬歷四十六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為由起兵反明,次年於薩爾滸之戰(zhàn)中擊潰大明與朝鮮聯(lián)軍,導致大明對後金的態(tài)度轉(zhuǎn)為守勢。其後朝廷命大理寺丞熊廷弼前往遼東慰問,整肅軍旅,穩(wěn)定軍心,屯兵筑城,這才逐漸緩和戰(zhàn)局。
天啟皇帝登基後,熊廷弼遭朝中大臣聯(lián)手彈劾,罷職丟官。短短數(shù)月,遼東重鎮(zhèn)接連失守,守將畏罪自殺,戰(zhàn)況吃緊,天啟皇帝只好再度起用熊廷弼。天啟二年,廣寧失守,熊廷弼率兵退回山海關,遼東完全落入努爾哈赤掌握,滿朝譁然。熊廷弼被捕下獄,經(jīng)刑部與大理寺審理,判處Si刑。楊漣、左光斗上書請命,魏忠賢便趁機誣賴兩人收受熊廷弼賄賂。如今山海關由兵備僉事袁崇煥駐守,屢屢擊退金兵,重挫nV真氣焰。其時努爾哈赤年事已高,處心積慮想要攻克山海關,入主大明,以盡畢生志愿。
保定巡撫劉敬先憂國憂民,時時留意兵部公文,熟稔邊疆情勢。閑暇之余,常與下屬談論軍政,是以鄭恒舟亦十分關注關外戰(zhàn)事。黑龍門乃後金境內(nèi)的武學宗派,門下人才濟濟,高手如云,常為努爾哈赤效命,擅長暗殺行刺。錦衣衛(wèi)曾經(jīng)查出有黑龍門高手混入關內(nèi),意圖查探軍機,制造SaO亂。然而行文兵部之後,卻遲遲沒有指示。原來魏忠賢忙著朝廷斗爭,肅清政敵,需要錦衣衛(wèi)全力投入,不愿分派人手行此捕風捉影之事。於是錦衣衛(wèi)唯有放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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