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屈大營的每一個胸墻平臺之上,齊刷刷的都站起了弓箭手,伴隨著黃成的吼聲,“嘣嘣”之聲不絕于耳,箭矢就像是從空中撲擊獵物的蒼鷹,露出了尖銳的爪牙,狠狠的扎向了營地門口的那些顯出一些慌亂的胡人們……
斐潛這一方可以防御箭矢的有盾牌和木墻,而胡人們可以用來防御箭矢的,只有戰(zhàn)馬的和自己的血肉之軀。
但是,斐潛這一方是靜止的,而胡人是可以動的,所以很公平。
在黃成的一聲暴喝之下,許多胡人雖然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但是身體的本能已經是告訴他們危險的降臨,于是也顧不得繼續(xù)對北屈大營進行拋射攻擊,紛紛將頭頸一埋,踢打著馬匹,企圖逃離這一片充滿了死亡味道的區(qū)域。
世界上總是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傷身的幸運兒,但是同樣也有喝口涼水都塞牙的倒霉鬼,所以再怎么跑總是有那么幾個運氣差的撞到了箭矢之下……
由南匈奴人主導的死亡之歌就這樣被攪亂打斷了。北屈營地優(yōu)越的地利優(yōu)勢,決定了胡人只能從一個方向上進攻,而地面上的傷殘和死亡的尸首,不管是胡人的,還是馬匹的,都阻礙了進攻的路線,所以如果要進行下一次的攻擊的話,就先必須清理一下地面。
組織這一次進攻的巴特爾感到無比的羞愧,策馬來到於扶羅面前,下馬跪倒在地,親吻著於扶羅的靴子,俯首等待於扶羅的責罰。
“撐犁在上,巴特爾,你這一次輸了?!膘斗隽_口吻很是奇怪,既不像是生氣惱怒,也不像是遺憾失望,而是略帶著一種平靜,就好象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一樣。
“是的,我的單于,請仁慈的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踏平這個該死的漢狗的營地!”巴特爾甕聲甕氣的說道。
於扶羅數(shù)了數(shù)在倒在營地面前的胡人和馬匹,臉上的神情微微黯淡了那么一個瞬間,然后這種黯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重新恢復了平靜。
地上的有三十一個胡人。
受了輕傷的都乘著馬跑回來了,而那些在這個時刻沒能跑回來的胡人,也就永遠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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