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票
她原說清晨時分就醒,好早些動身去火車站。許是昨夜太過疲倦,兩個人不約而同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被街道上的游行人群吵醒,還會繼續(xù)睡下去。
“游行的人砸碎了廣場上的偉人像,說,從今往后是新的時代,國家的未來屬于無數(shù)的年輕人,而不是偶像。他們要求改革,要求政治T制的自由化,廢除審查、監(jiān)聽,建立言論自由。還有……怎么一下就記不得了,大概是‘劫富濟貧’之類的話?!彼蛩麕Щ赝饷娴男畔ⅲ掷镂罩窈褚豁车膱蠹埮c傳單,神采奕奕,就像nV俠滿載而歸提著獵物。
但他對政治的話題意外冷感,瞇著眼繼續(xù)裝睡,一會又自顧自說起胡話,明亡于東林黨、明亡于嘉靖云云。她不懂那些歷史,纏著他要解釋。他糾纏不過,被趕著起床。
“等會你也去上街看看吧。只要置身其中,就會被那種氣氛感染。”
“什么氣氛?”他不屑回問,已然做好否定的打算。
她分外認真地思索起來,“好難形容……這些事本就不是與我們無關(guān),你走出去就能感覺到了。我也好想去參與。人的力量,就是聚少成多才壯大?!?br>
這話讓他倍感不爽。仿佛在她眼中,他態(tài)度冷淡是出于孩子氣的驕縱,人云亦云的陳詞lAn調(diào)卻是真理——這等毫無邏輯的空洞口號,早就被他批駁過無數(shù)次,現(xiàn)在竟然又要被迫反芻。他氣得不想說一句話,只幽幽盯著她。她也較真地盯他。兩個人針鋒相對盯了許久,他又覺忍不住不說話,于是道:“人群不利于思考?!?br>
“反正你也只是想做不出來的數(shù)學題。人間可b做題復(fù)雜多了?!?br>
他戴上眼鏡,洗漱過后,正打算不告而別,在走廊上又遇見老板娘。老板娘像和昨晚換了個人,分外熱情地打招呼,問他妻子的風Sh是不是好些了。她昨晚給了個生姜外敷的偏方,試過的人都說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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