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廷其實是吃過飯的。
帝都最奢華的海鮮酒樓,變著方兒的珍饈佳肴。慶祝張羽升遷的一桌宴席,在主人公缺席的前提下,進行得觥籌交錯、酣暢淋漓。
然而,想到身處戰(zhàn)區(qū)命懸一線的兄弟,周胤廷只覺得食同嚼蠟。
亞非司的幾位領(lǐng)導今晚興致很高。畢竟C國的這場內(nèi)戰(zhàn)大天朝未出一兵一卒,瓜分戰(zhàn)果時卻謀得了一杯羹。盡管是替周氏這樣的“民營企業(yè)”做嫁衣,但在年底的工作報告上,好歹又增添了一抹亮sE。
至于那個意外升任駐C國大使的毛頭小子,反正有張部長力挺,他們也樂得做順水人情。
道上m0爬滾打這些年,身為部委子弟的周胤廷早已練就一身阿諛奉承、曲意逢迎的本領(lǐng)。即便沒有胃口,依然能夠一杯杯地敬酒、一圈圈地夾菜,至少讓外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低落。
燕鮑翅參、煎炸煮蒸,任何食材經(jīng)過烹飪,最后吃到嘴里的,歸根到底還是那份心情。
沈蔓的手藝確實不咋地,跟外公不相上下。面條放時間久了有點酣結(jié),看來她也確實沒有謙虛。在這寒冷的冬夜里,捧著一碗暖暖的湯水,抬頭看向那雙略帶期望的眼睛,周胤廷理智地選擇了撒謊:“嗯,真不錯。”
說完,仿佛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又大口吃起了疙瘩湯式的面條。
上輩子鄭宇軒也曾經(jīng)這樣夸贊過,在兩人婚姻的最初,沈蔓還是Q市國立大學的老師。生X好強的她,即便失了依仗,仍然堅持科研,不信憑自己的能力闖不出一片天。作為妻子,盡管也將家里收拾得妥妥當當,卻沒有真正花多少心思。當時鄭宇軒的事業(yè)剛剛起步,下班回家總是日復一日的面條,居然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從未表達過任何不滿。
那時候的沈蔓很單純,以為自己當真廚藝了得。如今在周胤廷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以及同樣捧場的吃相,她才恍惚記起白日里的感慨:其實哄人是很容易的,只看你愿不愿意。
“慢點吃,別噎著。”心里有事,原本饑腸轆轆的感覺也消散了,沈蔓起身倒了杯茶遞給男人,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將自己的碗也推過來:“都是你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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