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然沒有回應(yīng),像團(tuán)冰冷的雪,化在沈蔓身上,涼得透心。
“別嚇我,胤欽!你說說話,好不好?”她看過他小人得志,看過他卑躬屈膝,卻從未見他在人前流淚。縱是在香會上被“叔父”們當(dāng)眾刁難得啞口無言,周胤欽也能夠笑得風(fēng)輕云淡,仿佛這世間的一切于他都無非兒戲,沒什么打緊。
正因如此,沈蔓才敢于跟他針鋒相對,反正打不破,無妨用來練練嘴勁。
這兩年來,兩人雖然沒什么好言好語,但畢竟在一起共事,總有互相倚仗的時候。除了替他給周胤廷打掩護(hù),沈蔓其實(shí)并不反感這么一個人。他的壞、他的嘴賤、他的不要臉?biāo)坪醵际欠N偽裝,卸下那重重的殼,沒人知道內(nèi)里長什么樣子——但肯定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討厭。
可如今,這賤兮兮又打不破的壞蛋竟然會躲在角落偷偷哭泣,叫沈蔓怎么過得去意?
在她懷里躺了很久,周胤欽才漸漸有了動靜,薄唇蠕動著發(fā)出氣若游絲的單音。
沈蔓低下頭側(cè)耳傾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卻漸漸弄明白了,男人是在叫媽媽。
周胤欽說自己“B1a0子生賤人養(yǎng)”,其實(shí)一點(diǎn)都沒錯;堂口里的“叔父”最開始不讓他入籍,也并非有意刁難。畢竟,對于一個出身如此復(fù)雜的孩子,任何人想要接受,恐怕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想到這里,沈蔓禁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再次將人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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