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庭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便起身。他拿了被褥,走到墻角的榻上躺下。他背對著她,躺得筆直,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翌日清晨,用早飯時,餐桌上的氣氛凝滯得如同昨日的殘夢。楚玉錦雖然換上了日常衣裙,努力佯裝無事,但那份不自在的尷尬卻像一層薄紗,籠罩在她眉宇間。她偶爾抬眼,目光觸及慕容庭,便立刻垂下眼睫,手中銀箸也慢了半拍。
慕容庭面上雖仍保持著慣有的沉穩(wěn),但眼底的青黑泄露了他一夜未眠的心神不寧。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無顏面對她。
兩人相對無言,早飯草草結(jié)束。慕容庭臨出門前,猶豫再三,只對著她的背影低聲道:“鋪子里事忙,今夜我……不回來了?!?br>
他選擇了逃避。
夜幕降沉,慕容庭果然沒有回家。他把自己關(guān)在鋪子的賬房里,面對著一堆堆賬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她,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彌補那份對她的冒犯和驚嚇。他怕自己再度失控,更怕看到她眼中的驚惶。
第二天中午,慕容庭y著頭皮回家吃了午飯。餐桌上,兩人依舊相對無言,氣氛b昨日更加壓抑。他匆匆用膳后,又借口鋪子有事,轉(zhuǎn)身離開。
慕容庭不知道,夜不歸宿,對于楚玉錦而言,卻成了一種新的煎熬。
起初是生氣。她氣他懦弱、氣他逃避,氣他一走了之??蓺膺^之后,便是難言的想念。她想念他夜里的溫暖,想念他躺在她身側(cè)時的氣息,更想念他那雙含著溫柔的眼睛。
第三天清晨,楚玉錦早早起身,和阿雯二人一同出了府門。春風(fēng)拂面,街市已漸次蘇醒,她們徑直往城中一間名為眠香閣的鋪子而去。那眠香閣專賣胭脂花粉與熏香,門前掛著淡sE紗幔,空氣中彌漫著幽微花香,引得過路nV子頻頻駐足。
楚玉錦此番前來,是為了學(xué)制熏香之法。她記起年前梅花盛開時,曾在家試做梅香囊,卻連番失敗,兩次皆是香氣散逸,形sE不佳。這幾日春蘭正開,她不想再錯過這花期,便想將蘭花制成熏香,長留其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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