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鄭清當然知道自己不對勁——因為他可是一位正兒八經(jīng)的巫師，而不是一頭巫妖，眼睛紅是意外因素——但這些黑獄里的妖魔應(yīng)該不知道的啊。

        聽到虎頭妖的話后，他立刻屏住了呼吸，腦漿如沸騰的開水般咕嘟了起來，開始飛快思索自己哪里出了岔子。

        眼睛的暗紅與妖魔的猩紅有輕微差異，一般不認真打量是看不出來的，再加上黑獄里這種暗無天日的環(huán)境，讓這些妖魔的眼底也多了一層暗翳、視力變差，理論上這是自己身為妖魔最可靠的證據(jù)。

        身上的袍子、鞋幫、手腕等處他剛剛都涂抹了那頭狼妖的血漿，雖然無法徹底掩蓋身上巫師的氣息，但他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倘若這些妖魔問起，他就說自己進來之前剛剛吃了幾個小巫師，而且一定要用一種邪魅狂狷的語氣聊這種事兒。

        他甚至已經(jīng)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身份。

        只需把尼基塔的角色換給自己。面前這些身體形態(tài)都已經(jīng)大變的妖魔，肯定在黑獄里呆很久了。作為妖魔新秀的尼基塔應(yīng)該無人知曉。她墮落的過程、她橫跨巫妖與海妖的經(jīng)歷、登上巫師聯(lián)盟通緝令的原委、甚至她的喜好與被俘獲前正在做的事情，鄭清都一清二楚。

        在順著青藤從幻夢境爬回臨鐘湖的那段時間里，因為有些無聊，男巫用槍口戳著女妖，把迷霧號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巫妖們枯黃之地的許多有趣細節(jié)都問了個遍，足以應(yīng)付這些妖魔的詢問。

        即便與大部分妖魔相比，尼基塔的經(jīng)歷也堪稱詭異。

        但也正是這份‘詭異’，給了鄭清足夠的、糊弄人的信心——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許多時候，事實越離奇，反而相信的人越多。比如許多人相信資本是有良心的，再比如，人們竟然指望屠國滅族的盎族人放下了屠刀，改信浮屠。

        “什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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