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目光灼灼的盯著女妖，思考第一槍要轟在什么地方。

        她的左眼還是右眼？

        亦或者她那張漂亮的小嘴上。

        對(duì)于鄭清異常失禮的目光，尼基塔視而不見，她只顧仰著頭，看著她那枚沐浴著陽光的潔白的小拳頭，耐心的說著自己的話。

        “反胃只是一時(shí)的，只要你有毅力，有恒心，終有一天你能把一個(gè)活著的巫師從頭吃到腳?！彼僖淮伍_口，勸道，只不過這份勸導(dǎo)在鄭清聽來，頗有一絲滑稽的成分。

        以往‘毅力’‘恒心’這樣的詞都是用在非常正派的語境中。

        但今天，女妖用它們來形容‘吃人’這種行為，卻意外顯露出一種矛盾的妥帖感。

        “很久以前，當(dāng)我剛剛被轉(zhuǎn)化的時(shí)候，跟你一樣，也吃不下巫師?！蹦峄[了瞇眼，看著自己那枚陽光下的小拳頭，看著那半透明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道：

        “……當(dāng)時(shí)，我一直靠那些味道濃烈的蟲子充饑。直到后來，我意識(shí)到自己已經(jīng)徹底被巫師拋棄，而我又想活下來，才最終下定決心……或許，你也只是缺乏這樣一個(gè)契機(jī)?！?br>
        鄭清死死盯著女妖，意識(shí)給腦海中那支符槍烙上最后一道符文，同時(shí)手指不動(dòng)聲色從腰帶里摸出一道符紙，攥在手心。

        然后他扯了扯嘴角：“抱歉……我跟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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