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晌午，陽光燦爛。

        橘黃色的光線透過圖書館高大的落地窗，將外面世界變幻莫測的云影與斑駁的樹影都送進這片靜謐的空間。

        鄭清坐在圖書館高背硬木椅子上，面前攤放著幾本教科書，精神卻始終沒有辦法集中起來。他猶豫片刻，起身從符箓側(cè)的書架上找了一本《云箓九篆》。

        伊蓮娜學(xué)習(xí)符箓的時候，用過這本書。

        男巫在座位上翻開書皮，露出里面深黑色的扉頁。洞炫上人的鎏金名諱在陽光下閃爍著謠言的光芒。幾個靈動的云篆擠擠挨挨，藏在書縫間，懶散的攤開身子，躲避那刺眼的陽光，以及者們的騷擾。

        鄭清盯著那幾個云篆，眼皮越來越沉。

        隔壁書桌上的男巫正在奮筆疾書，羽毛筆與羊皮紙摩擦?xí)r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混雜在圖書館靜謐的背景下，仿佛春夜的落雨，令他緊繃的精神慢慢放松。

        鄭清依稀記得，抬頭曾經(jīng)用毛筆，給那幾個云篆搔著癢，樂呵呵看它們在書頁間扭來扭去，吉普賽女巫則在一片嗔怪他講解的心不在焉。

        “啪！”

        一個紙團輕輕砸在了年輕公費生的腦袋上，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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