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之地沒有上下左右區(qū)別，也沒有日出月落的天色變化。

        身在其中，很難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尤其當(dāng)聊天中的某個人始終有問不完的問題，而回答者又有無限耐心的時候。只要好奇心仍然存在，這個過程就不會中止。

        在年輕巫師小雞啄米點頭的空隙，先生第二次摸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

        當(dāng)他抬起頭，年輕巫師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先生，外神到底是什么？”

        說著，他稍稍抬起眼皮，似乎想再看一眼頭頂那片虛幻的星空，但旋即遏制住了這股沖動，強(qiáng)行將眼皮垂了下來：“我是說，祂們給人感覺不太好……之前在外面看見祂們的身影，心底總有種莫名的煩躁感?！?br>
        “那是因為你站的位置太低了。”先生的回答非常直白：“就像普通人在黑夜抬頭仰望星空的時候，會焦慮、會心慌、會自我否定，感覺短暫幾十年的人生在浩瀚的宇宙面前毫無意義，渺小的個體、龐大的星體、漫長的距離與時間，都讓人感到無力……很多人會因此誕生一種‘人生虛無’的意識，嚴(yán)重的甚至?xí)?dǎo)致世界觀與人生觀崩塌?！?br>
        “越有‘知識’的人群，這種‘虛無感’就會越強(qiáng)烈?！?br>
        “你讓一位老農(nóng)抬頭看星星，他最多只會感嘆一句明天天氣很好；但你讓一位學(xué)富五車的哲學(xué)家抬頭看星星，他可能會發(fā)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瘋狂?！?br>
        “巫師仰望星空，也會有相似的通感。只不過因為他們看到的更多，產(chǎn)生的通感也更強(qiáng)烈。這種感覺用神學(xué)中的術(shù)語來形容，就是‘不可直視神’?！?br>
        這跟‘外神’有什么關(guān)系？年輕巫師在心底嘀咕著。

        先生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笑了笑：“你所說的‘外神’，也是巫師，只不過祂們已經(jīng)脫離了普通巫師概念……用現(xiàn)代的階位來劃分，大部分‘外神’都介于‘傳奇巫師’與‘古代巫師’之間，傳奇之上、古代未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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