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回頭說道：

        「部長，我不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怕?！故Y仲苕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怕咱們這些當(dāng)兵的，打了一輩子仗，到頭來什麼都沒撈著?！?br>
        郝柏村沒有回答。

        蔣仲苕沉默了一會兒，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在身後關(guān)上，發(fā)出一聲輕響。郝柏村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路燈，發(fā)了很久的呆。

        蔣仲苕的話在他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什麼都沒撈著」——這話說得難聽，可也不算全錯。

        八個月的仗，Si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那些從戰(zhàn)場上活著回來的弟兄，現(xiàn)在怎麼樣了？有的斷了胳膊，有的瘸了腿，有的落下一身病根，有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他們拿命換來的這場勝利，換來的是什麼？

        國家是站起來了。可這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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