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價?」殷神風眉頭微皺,瞇起了眼略略思索著,「近日茶價如何了麼?日前我方在這汴梁市集上查探過各類重要物價,這茶價,一直都是挺穩(wěn)定的不是?莫非是東南天候不佳,茶價將漲?」
「正是因茶價穩(wěn)定,才惹人懷疑。去年朝廷裁撤了沿江榷貨八務,讓茶商各自於產茶之州購茶,按理說,若由茶商各自購茶,這輦運路費,必然由茶商出資,茶價也必會因此而有所變動,汴梁、江陵、應天等商業(yè)繁盛的都城,皆非產茶諸州近處,然茶價卻連月平穩(wěn),一點漲跌都沒看見,這不奇怪麼?」
殷神風仔細聽著黎久歌低緩的嗓音,不禁抬眸頗富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訝異,然而卻不是為了茶價一事,「三弟,怎麼我從來不知曉你這麼留心朝中事務?」
「……恰巧聽聞罷了?!估杈酶璞灰笊耧L這麼一問,不自在地別過了臉,亦別過殷神風探詢的目光,未再開口。
殷神風也不執(zhí)著,只是轉向蕭靜之,蕭靜之淡淡瞥了兩人一眼,方緩緩開口。
「正如三弟所說,是茶價一事。你們二人可知,在東南產茶諸州,州軍交易的茶價,實是大幅銳減的?」蕭靜之不疾不徐地說著,順手捧起酒杯,優(yōu)雅地啜了一口,「這回,戲班至平江府一帶巡演數(shù)日,又應嶺南軍節(jié)度使之邀,順道前往兩廣一帶搬演,遂聽說了這回事,待我回轉汴梁,方注意到,這汴梁茶價之平穩(wěn),竟與東南茶價之跌毫不相應?!?br>
「莫不是這茶商輸運之成本,弭平了茶價之跌?」殷神風一面在心里頭估算著,突地又覺自己想法不周,「不對,茶價既跌,必是乏人算買,可這些日子各州府之供茶不似有缺。這……」
殷神風語尾拖曳成一片猶疑,百思未得其解。
三人之間沉默須臾,黎久歌方轉回頭來,推測似地開了口,「……只怕是有人暗中收購了大宗低價之茶,以原價在各州府販賣,賺取其中龐大差額?!?br>
蕭靜之抬眸一瞥,忽地唇畔綻出無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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