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看了他一眼，似乎等待他受著內(nèi)心的煎熬，才補了一句“我已經(jīng)做了我能做的，之后能不能醒來就看他了。”

        失血過多小杰臉色蒼白，雙眼緊緊地閉著，沒人知道是不是能再睜開。醫(yī)生把人給他的時候，丟下句，“如果你還要上他，之后不用找我，直接找人收尸吧。”

        奇犽顫抖的手接過他，說了句，“錢我會打到你賬戶上?！?br>
        醫(yī)生擺擺手說不用了，就當還了上次欠你的人情。然后想起了什么，遞給奇犽一張皺了的卡片，說是在男孩兒衣服兜里發(fā)現(xiàn)的。

        奇犽謝過，小心翼翼調(diào)整了下手臂抱著小杰離開了。

        到家的時候小杰的臉色仍然沒有恢復(fù)，也沒有醒。奇犽給他脫下撕壞不成樣子的衣服，用毛巾擦凈了他的身體，然后魂不守舍坐了下來，掏出兜里的項鏈時碰到了團成一團的卡片，展開，看到上面一筆一劃的寫著——

        給世界上最好最溫柔的奇犽：

        生日快樂！能遇到奇犽真是太好了！最喜歡劃掉最愛奇犽了，以后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小杰

        最喜歡這三個字被重重劃掉了，換成了最愛這兩個字，名字的下面還畫上了他們兩個頭挨著頭的簡筆畫。如果奇犽走進過小杰的房間，會發(fā)現(xiàn)最近小孩晚上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練習著畫的一張又一張兩個人的頭像，這張是他最滿意的。

        愧疚，后悔，恐慌，一下子把他吞沒了。

        竟然對視若珍寶的小杰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害怕他再也醒不過來，坐到邊上握住小杰冰涼的手，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摩擦著他小小的手掌變得溫熱，額頭貼上他毫無知覺的手背，卡片上最溫柔幾個字好像在諷刺，液體涌出眼眶，大滴大滴掉落在床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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