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胡弦,婉轉(zhuǎn)妙聲,讓沉寂已久的戲樓,又恢復了往日熱鬧的光景,皇帝卻恍若未聞般,按在椅臂上的手應著節(jié)拍,兀自哼著自個兒的調(diào):「攀出墻朵朵花,折臨路枝枝柳,花攀紅蕊nEnG,柳折翠條柔……我是個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愿朱顏不改常依舊,花中消遣,酒內(nèi)忘憂……」
相較於伶人們天籟般的歌嗓,皇帝瘖啞的歌聲,曲不成曲,調(diào)不成調(diào),音量雖然不大,卻因為不時的破嗓而聽起來格外突兀,一旁聽見的g0ng人們暗中相覷,都很識相的不敢作聲。
皇帝自知沒有唱戲的慧根與嗓音,他也根本就不Ai聽戲,可是,卻為了自個兒的皇后,學了如何唱戲,只為了那一年在她的壽辰,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為了能讓她開心,他不計帝王之尊,扮演了形象最卑微的末角。
他知道自己那一天唱得很不好,可是,大概是因為他的扮相太過滑稽,她對著他笑了,笑得燦爛嫣然,美得教他心魂撼動。
只是,那一抹傾他畢生眷戀所得到的絕美笑容,最後,卻成了他要殺她的兒子時,割抹在他心頭上的刀刃。
一刀又一刀,割得毫不留情,教他痛徹心扉。
痛得寧可此生未曾得到過,但為何就是不肯忘呢?
皇帝斷續(xù)哼著,調(diào)句零落,恍惚之中,彷佛又見到那一日的光景。
「怎麼?還是不說嗎?」皇帝冷眼看著禁不住b問,跪伏在陛下,卻猶是一字半句都不肯吐實的宰相華延齡,曾經(jīng)欣賞他們兄妹二人寧折不曲的骨氣,如今卻是萬分痛恨:「當年的情況,朕不相信你身為她的兄長,會毫不知情?」
華延齡早已經(jīng)脫下烏紗官帽擺在一旁,額頭抵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平靜道:「皇上都說是當年了,如今皇后娘娘人已仙逝,再提起當年的往事,於她、於還活在人世的我等,又有何益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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