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夫人的病來得又急又猛。

        自從那天趙元離開後，她就病倒了。高燒不退，夢囈不斷。

        在夢里，她一會兒看見趙元在雨中為她抬轎，一會兒又看見他在趙府對她冷嘲熱諷。佛祖和天主在她的夢里打架，最後都化作了趙元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夫人，您醒醒……把藥喝了吧……」侍nV小云哭紅了眼睛，跪在床邊哀求。

        淑夫人艱難地睜開眼。她感覺自己的身T輕飄飄的，彷佛隨時會隨風(fēng)而去。

        「小云……」她的聲音嘶啞破碎，「那幅畫……燒了嗎？」

        「燒了，奴婢早就燒了?！剐≡七煅实?，「那種臟東西，留著做什麼?！?br>
        「燒了就好……」淑夫人看著床頂?shù)某袎m，眼神空洞，「把我的心……也一起燒了吧。」

        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淑夫人用手帕摀住嘴。當(dāng)她拿開手帕?xí)r，上面是一攤觸目驚心的鮮紅。

        正如趙元在湖心亭畫的那只白鷺，最終還是困Si在了荊棘里，泣血而亡。

        「夫人！」小云驚恐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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