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睡不著的夜晚，是很漫長。

        大衣塞在被窩里，與皮膚相觸的那塊是悶熱的，但更遠(yuǎn)的料子仍是微涼。

        好像怎么捂都捂不熱了。

        方淮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失眠，總之難得的不是因?yàn)樘弁?。事?shí)上不僅不疼，身體甚至有些輕飄飄的，也許棉花味的信息素，和他一樣容易飄到空中。

        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他終于敢問自己：是不是快到發(fā)情期了？

        以往這個時(shí)候他在干嘛呢，他回想著。

        以往他會假裝發(fā)情期提前開始了，反正秦深也看不出來，或者看出來了也懶得戳破。

        然后他就開開心心地，把腿纏到他腰上。

        秦深和他做愛時(shí)的表情，比平時(shí)還要嚴(yán)肅，總皺著眉，框住他的手腕，眼神像在看一單很難纏的大生意，身下懲罰性地插得更狠，像鞭笞那樣。

        他祈求過無數(shù)遍，求秦深打開他的生殖腔，可秦深只是看他一眼，額上的汗水和那一瞥同時(shí)落在他臉上，同樣冰冷。然后不作猶豫地抽出已經(jīng)成結(jié)的陰莖。

        他不確定自己在那一個瞬間，到底有沒有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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