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一顆豆大的水珠砸在我手背——那是賀黔的淚

        他蹲下身一把抱住我，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像珍視著最后一件易碎的寶貝。前兩天因為干活磨破的指腹滑過，讓我感覺有點癢意。

        “小翌，這世界上愛我的人又少了一個，我沒有親人了......”賀黔的身體在抖。

        “還有我呢，我愛你呀，而且只愛你一個，我保證！”五歲的我信誓旦旦地說，像小時候賀黔拍我一樣，小手順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可他好像抖的更厲害了，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對？

        “好......我有小翌就夠了?！?br>
        原來那個就是二姑。是賀勝男口中“命薄”的二姐。我問過賀黔，他只紅著眼睛說，她去很遠(yuǎn)的地方了。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看著賀黔，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眼睛，但我能看到他緊咬的牙關(guān)和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這么多年，一個人帶著我，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絕口不提過去。我以為他只是性子冷，不愛說。原來他是把那么沉重的過去，一個人埋在心里，爛在肚子里。

        他抬起頭，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懇求的嚴(yán)厲：“賀翌，你聽著。賀家的錢，賀家的事，都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你離他們遠(yuǎn)點，聽見沒有？我只想帶著你，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平平淡淡的，就挺好。”

        “我今天穿這身西裝......”賀黔的聲音啞得幾乎破碎，“是她當(dāng)年省吃儉用，攢錢給我定做的。她說小弟穿西裝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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