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有些訝異,但隨即笑笑:“豐饒的污穢,自然應(yīng)該由豐饒的信者來清除,不然,他們的靈魂不會湮滅,會從一塊斷肢、一根毛發(fā)、一滴血里重生?!?br>
豐饒的信者?波提歐忍不住開口提醒:“那你最好離仙舟聯(lián)盟遠一點,他們可不像巡海游俠,看見豐饒民都是要烏泱泱一群人見面就砍的?!?br>
“我離不開這座星球?!钡谌垢兄x了波提歐的提醒,
“這一方天地何嘗不是我的囚籠。他們都哀嚎聲時刻在我耳邊響起,而我能做的只有吞食他們的靈魂。”他漆黑的瞳孔露出一種殘然的悲哀,“你聽,像海浪一樣,無休不止?!?br>
“這是一片死海,我也是魚,我逃不掉。”
波提歐看著第三夜蒼白的側(cè)臉,只覺得胸部齒輪運轉(zhuǎn)的愈發(fā)艱澀,他開口:“我這種已經(jīng)死去的人是聽不見你說的那些哀嚎的,也感受不到什么黏糊糊的愛。只會像不能燃燒的一坨死蠟一樣,覺得吵?!?br>
“但你活著,波提歐。你還活著,你還有溫度,你還有靈魂?!钡谌罐D(zhuǎn)頭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看向他:“你還有你要做的事?!?br>
感到躁動的身邊人冷靜下來,第三夜又說:“你在奧阿普星——就是這里,浪費了三個系統(tǒng)年,而奧斯瓦爾多·施耐德已經(jīng)返回庇爾波因特。”
“你看過我的記憶?!?br>
第三夜毫不避諱:“嗯?!钡故亲尣ㄌ釟W無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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