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終年積雪,劍氣如霜。
山門之內(nèi),弟子們練劍的呼喝聲伴著劍刃破空之音,一日不曾停歇。劍坪上的青石板,早已被磨礪得光滑如鏡,映出弟子們勤勉的身影。
唯獨一處院落,總是靜悄悄的。
林如翡的臥房里,熏著清淡的安神香。窗外是弟子們練劍的聲音,窗內(nèi)只有他自己均勻的呼吸聲。他側(cè)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被,臉色帶著久病的蒼白。
作為昆侖掌門林天南的幼子,他與這個以劍立派的宗門格格不入。
三天前,他不過是在回廊下走神,被一塊微凸的石子絆了一下,這一跤便讓他又躺回了床上。骨頭倒是沒斷,只是渾身都疼,大夫說是氣血虛浮,需靜養(yǎng)。
“靜養(yǎng),又是靜養(yǎng)。”
林如翡翻了個身,仰面躺著,看著頭頂?shù)某袎m。
他已經(jīng)靜養(yǎng)了十幾年。從他記事起,湯藥就從未斷過。別的師兄弟在扎馬步、練揮劍的時候,他在喝藥。別的師兄弟開始仗劍下山、行俠仗義的時候,他依舊在喝藥。
整個昆侖,乃至整個江湖,都知道昆侖劍派有一把最名貴的“瓷器劍”,一碰就碎。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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