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室明亮中睜開眼睛,從指捎、手臂、上半身,再慢慢到全身,從清晨的冥想中回到現(xiàn)實。這是嚴立豐最享受的時刻,與這個世界聯(lián)系著,卻保有清晰的感受。她扭轉(zhuǎn)著全身關(guān)節(jié),側(cè)耳傾聽房外的動靜,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她始終不清楚立言何時休息,往日他也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在工作,開不完的線上會議、接不完的電話、看不完的文件,無時差的與全世界各地聯(lián)系?或者,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封閉,讓他更密集的工作?
他唯一放下工作的時刻,是與她各自占據(jù)餐桌一端,在靜默中的享用的三餐。
以前常結(jié)伴出游露營,還一起去過內(nèi)華達州的燃燒人嘉年華會,他在湖濱區(qū)有個小木屋,周末或長假時,兩人也常一塊前去,各自讀各自的書、游泳、散步、垂釣??,用餐時聚在一起,晚上偶爾會在視聽室挑部經(jīng)典電影,不是她Ai的希區(qū)考克,就是他Ai的大衛(wèi)林區(qū)。
在這個世界上,能與自己如此自在相處的人,只有他。
甚至在她知道兩人間的血緣關(guān)系之前,便已如此。
立言曾經(jīng)說過:「分開來,我們兩個是全世界最孤單的人?!?br>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孤單,畢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與同一個班級相處超過一年,若每跳一級,換個班級就要建立新社交圈,那也未免太累,工作以後,她則是忙得沒空社交。
那麼他呢?盡管成長背景復雜,但他母親一直在他身邊,與孤傲的自己不同,他的人緣很好,領(lǐng)導長才很早就看得出來,不然也不會擔任那麼多社團、兄弟會的g部,進入社會後,也很熱衷參加各種俱樂部。他孤單什麼?
問題在於,他為何對她如此執(zhí)著?
她想過自己的心態(tài),反對他與伊蓮娜結(jié)婚,但若他最終妥協(xié),她也只能接受,會難過,但不至於痛苦到活不下去,畢竟她對這人的喜歡,藏得如此私密,永遠都無法公開,也無法實現(xiàn),她不會容許自己去深究,或自我束縛其中,這就是她,而他應該早就清楚的。
她甩甩頭,不再多想這些無謂的東西,去過非洲、印度,看過世上最辛苦的人如何掙扎求生,她很清楚世界的不公平,連她的這些煩惱,都是不平等的一環(huán),Ai、財富,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并不會因為否定就不存在,不過是減損多少的問題。
她換上運動服,打開門準備進健身房進行每日例行的運動,他也正好從客房出來,一身正式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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