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瑋母親的墓園在巴黎東郊,一個叫做納伊的地方,丁蒔蘿的法國記憶里不包含巴黎郊區(qū),尤其是治安堪憂的東郊。
「我一天要練六小時以上的琴,市區(qū)的房子可以接受練琴的很少,只好往郊區(qū)找,我們以前住的地方是個帶花園的小洋房,我在屋里練琴,我媽不是在院子里照顧花草就是在廚房煮菜,有個講cHa0州話的中國叔叔,就住在附近,負(fù)責(zé)載我們出門,他也賺點小外快?!沟桨屠枰葬幔惉|的話變多,絮絮的說起過往記憶,只是那時他是個封閉在音樂里的少年,能夠撿拾的記憶并不多。
「我媽的墓園,也是那個叔叔幫忙找的?!?br>
他們在前往納伊的郊區(qū)地鐵里頭,當(dāng)她按照陳瑋提供的墓園地址安排好路線時,他頗為訝異,甚至有點卻步:「我從沒搭過巴黎地鐵??」這對從窮留學(xué)生熬過來的丁蒔蘿來說,簡直無法想像,對她來說巴黎地鐵月票「橘卡」,就跟學(xué)生餐廳餐卷與手機一樣重要,少了橘卡生活可是無以為繼啊。
「我出門會背著琴,小提琴??很昂貴,還保了險呢,所以我媽絕對不會讓我搭地鐵的。」
她瞟了眼陳瑋放置在膝上的琴盒,突然不安起來,前往納伊的地鐵A線,因為途經(jīng)迪士尼樂園,觀光客非常多,因此也不大安全,車廂廣播還不時要乘客小心扒手。
看到她的眼神,他噗哧一笑:「不是這把,放心。」
「不就是去掃墓,g嘛還帶琴呢?」她突然想到,急切道:「你不會想燒把琴給你媽吧?我可告訴你,法國不時興這套的?!?br>
他這次乾脆放聲笑開:「丁老師,原來你也這麼幽默。」
想到方才的念頭,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傻,靦然道:「你想拉琴給你母親聽?」
他沈默半晌才自嘲道:「我很久沒練琴,聽到我現(xiàn)在的琴技,我媽可能會從墳?zāi)估餁獾锰饋戆??!共坏人貞?yīng),他又說:「我爸讓我多去跟她說說話,但我想不到可以說什麼,與其讓她知道我放棄小提琴後都做了什麼,不如還是,拉琴給她聽。」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