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特地向工廠請了假,因為阿財終於從國民學校畢業(yè)了,我和家人們要去參加他的畢業(yè)典禮。
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特別向阿德家借了西裝,我從沒看過這樣的衣服,黑sE外套裹住白sE襯衫,下半身到腳望眼過去全是一片黑壓壓的,看起來不太喜氣,但他們說這是現(xiàn)在的人最正式的打扮。
站在校門的阿財穿著黑sE的袍子,頭頂帶了個正方形的帽子,阿德從建國中學畢業(yè)那天也是這個模樣,他說這個打扮叫做「學士袍」,代表一個學生要畢業(yè)了,即將進入下個人生階段。
「姐!」阿財一看到我,立刻想從校門跑過來,一腳卻被小石頭絆住,在眾目睽睽下連滾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我沖上前去扶住他,他才穩(wěn)住身子。
雖然已經十七歲了,但還是擺脫不了他幼時的那副傻氣。
「你看看你,怎麼還是這麼憨?」我笑著拍掉他袍子上沾著的鳳凰花瓣,想讓學士袍乾凈一點,卻沒注意到他臉已經紅了。
「啊……」他的聲音乾澀得像生銹鐵片磨在灶邊的聲音。
清風拂過,又有幾片花瓣飄落在他頭上。我下意識伸手想替他拿掉,卻被他躲開了。他滿臉通紅,像頭上的花瓣一樣燙眼,讓人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哈哈!哥哥好笨喔!」阿賢笑得直不起腰,拉著阿耀繞著我們跑圈。
阿耀撿起地上的落葉枯枝,跟著去追阿賢。阿賢十三歲了,個子cH0U高了,力氣也變大了。他一把抓住么弟,從工作K口袋掏出一只兔子木雕塞到阿財手里,臉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壞笑:「哥,快點!」
阿賢八歲那年向巷口的老木匠拜師學藝,一周才回家一次。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張稚氣的童顏,也悄悄長成了青春的笑顏。
阿財?shù)哪樕隙嗔艘环N我沒見過的羞澀。他低著頭,手里拿著做工JiNg致的小兔子,像奉獻寶物一樣雙手呈到我面前:「阿姐…這個…這個送你!」
「姐,這是大哥要我做給你的喔!伊有出錢,你免煩惱我沒錢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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