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時分,齊惟偏偏要充當護花使者,梗著脖子守在寧夫人門口便睡了一宿。我尋了間廂房草草歇下,偏生認床得緊,一夜睡得輾轉不安。夜里又下起雨來,淅淅瀝瀝敲著窗欞,更讓人難以安眠。腦子昏沉了整宿,只覺格外難熬。回想前塵舊事,不是在顛沛流離的路上,便是困在某處不得脫身,細細算來,竟無一處真正可棲的安穩(wěn)地。
寧荷奔波了一天一夜,心里記掛著家中妻子,公務一了便趕在天快亮時回了府。
府中夫人的衣食住行,竟是全由他親手照料。齊惟聽到寧荷事跡,心中YAn羨,回去的路上還不住念叨:“寧大人真是專情,簡直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
我聽著,卻想起去年曾一悶棍打暈了他,關在自家柴房里過了一夜。若是那時便知他家中有夫人苦苦等候,心里竟莫名生出一絲愧疚來。
“多謝晉王妃。”寧荷又要趕回衙門查閱積壓的案件,臨走前將一封信遞過來,“還請勞煩將這封信帶回給晉王殿下過目?!彼硇螁伪。c李緒那副模樣實在相去甚遠——他正是長身T的時候,飯量大,力氣也足,吃得多g得多;而寧荷……瞧著倒像是兩天沒吃飽飯了,手臂竟b尋常nV子還要纖細。
我忍不住多問了句:“太守還不歇息?”
“過些時日便不忙了。”他答得敷衍,目光仍落在案上的卷宗上。
我輕輕嘆了口氣,臉上難免帶了些無奈,伸手cH0U走他手里的信,慢悠悠道:“寧夫人的脈象和狀態(tài),倒與我娘當年有些像?!?br>
只不過冬宛的癥狀要輕些,X子木訥遲緩,連帶著情感也難向外顯露。
寧荷握著筆的手頓了頓,裝作鎮(zhèn)定道:“當年恪王曾用千金求過寧家的封脈假Si藥方?!彼曇舻土诵?,“家族本就g著些見不得人的g當,不過是攀上皇族后,更顯風光罷了?!?br>
所謂的假Si封脈,說得好聽,實則不過是換了個名頭的毒藥。當年冬宛懷著我時吃過這東西,記憶里倒沒人說過我兒時T弱,或許正是與寧府這藥效相沖,才有了夢游的毛病。
“那寧夫人……也是假Si過?”我盯著他,“甚至,沒能得到及時醫(y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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