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屹立近三十年,根深蒂固?;噬蟳u連根拔起,非但需暗中防范世族謀逆,更要警惕關外諸國虎視。除陳之事,唯有徐徐圖之。
首先——殺子。我跪在靜妃棺前,強抑心緒,細細籌謀。眼前白蠟燃至盡頭,我偏頭不解,額上紗布隨之垂落。靜妃為何非Si不可?
她曾說,陳朔是陳老將軍廟前苦求十余年方得的獨子,寵溺至極。他Si狀凄慘,任誰見了都不免唏噓。可殺他之人,竟是毫無倚仗、連母妃也一同喪命的李緒。
但是靜妃……不至于。我搖頭沉Y。太后母族早已失勢,殺她實無必要。
天sE向晚,寒意滲骨。我渾身發(fā)顫,仍于靈堂靜候李緒歸來。枝椏割裂天空,秋風掠過,卷動我單薄衣衫與門框白綾??v不信鬼神,這空寂景祥g0ng亦令我心頭悚然。
“趙美人在想什么?”一只溫熱的掌心貼上我后背。
“啊!”我如受驚兔躍起,慌忙整飾儀容。來者非他人,竟有幾分似陳朔,還以為他回魂來索命來了。
二人本是表親,相貌相近也不奇。“二皇子。”我低聲行禮。
此乃中g0ng皇后所出,母族正是陳氏、以“賢”聞名的二皇子李凌。
然這“賢”字,于我看來,不過狐之偽面,綿里藏針,難叫人信服。
“靜妃去后,g0ng中人來人往,終歸冷清,難免心生懼意?!蔽艺齭E答。
李凌輕哼一聲,氣度b李緒溫穩(wěn),卻帶幾分風流。他狹長眼微挑:“美人豈是害怕,分明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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