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十二月。

        深冬的西京褪去了綠意，卻b其他季節(jié)更添摩登的都市氣息。寫字樓前的小廣場，白sE圣誕樹和流星般絢爛的彩燈早已徹夜點亮。商場里飄蕩的音樂，不知不覺中換成了圣誕頌歌。百貨中心櫥窗里的木偶劇，每到整點都伴隨鐘聲上演，引得游客和路過的孩童駐足觀賞。然而周遭的喧鬧，卻不能驅(qū)散夏嵐縈繞心頭的期盼。他一直在默數(shù)著日子，因為距離蘇佑上一次預(yù)約，已是一個半月有余。

        夏嵐幾乎確信，蘇佑已經(jīng)認出了自己，盡管兩人始終未曾說破。公司里，他的笑容b以前多了許多，尤其是看向夏嵐的時候，眼神總有藏不住的笑意，b起以往顯得直白而熱切。于是同事們紛紛私下猜測，蘇課長是不是談起了戀Ai。夏嵐藏在其中，饒有興致地聽著，假裝懵然不知的樣子，笑而不語。

        伴著馴鹿的鈴音，夏嵐捧著吃了幾千次的三明治和咖啡，在踏出便利店時悄然裹緊了風衣。航運最繁忙的時間段已經(jīng)過去，臨近年末，歐洲和北美的客戶早就散布在熱帶島嶼，郵輪甲板，以及無數(shù)類似覓sE的俱樂部里。公司里，行政組的工作量驟然減輕，辦公室的氛圍一日b一日輕松，大家都在等著假期來臨。唯獨俱樂部的預(yù)約卻越發(fā)繁忙，夏嵐反而更忙碌了，周四到周日，連著幾周都是滿檔。每年都是如此，夏嵐已然習(xí)慣，大概因為人們不需要工作，便更想著行樂。他甚至悲觀地想，如果未來有一日，人類的工作被機器取代，大概會重蹈嬉皮士的覆轍，走上天天嗑嗨的老路。

        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三，假期前的最后一個工作日，公司例行舉辦禮物交換會。無論是兼職還是全職，所有員工都要到場。大家已經(jīng)在群組里cH0U過簽，只需要帶上禮物，現(xiàn)場交到cH0U中的人。

        老J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正值午休，夏嵐默默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在洗手間漱口。

        “哥們兒，今天晚上有空嗎？”

        “今天？有倒是有，但……”

        “我知道，周三你是在外面上班的，一般不會排班，不過……”

        老J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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