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柔坐在窗前,手指撫過案上那支昨夜未曾洗凈的玉勢,指腹黏著些許乾涸的潤膏與斑痕。她垂著眼,神sE難辨,良久,才輕聲喚人取水洗凈。
侍nV退下後,她獨自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前往偏殿。帷幔內(nèi),顧辭安跪伏於地,仍維持著昨夜侍立的姿態(tài),雙膝早已發(fā)紅,額發(fā)微亂,褻衣覆身,卻難掩疲憊。
「你一夜未睡?」
他的肩輕輕一震,抬頭看她,嗓音依舊低?。骸傅钕挛葱?,草民……不敢安眠?!?br>
她本yu冷笑,卻不知怎的,那聲嗤笑竟卡在喉頭,化作輕聲嘆息:「你若這般懂事,早些日子何至惹本g0ng生氣?」
顧辭安低眉順目,神情恭敬卻不卑微:「草民愚鈍,懇請殿下責(zé)罰?!?br>
李瑾柔望著他,眼底情緒翻涌,卻仍未表露分毫。她輕聲吩咐:「起來罷?!?br>
他卻未動,只是將額頭抵地,聲音顫著:「草民……求殿下允許草民留在殿下身邊,不唱戲也可,掃地煎藥、磨墨修書,草民都愿?!?br>
這一拜,拜去的是戲子的尊嚴(yán),也是男人的自矜。
李瑾柔靜靜看著他,目光落在他脖頸上那道還未褪去的紅痕,與手背上一夜沒抹藥的青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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