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事兒還挺大的,你能不能當(dāng)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今天晚上,最好現(xiàn)在就啟程,跨越叁百公里,把我從家里接走?
如果她真開這個口,林其書未必不會答應(yīng)。
林其書說:“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說話?”
仍然是漫長的沉默,等待無果,電話被掛斷了。
章柳回抖音刷短視頻,刷著刷著一陣強烈的疼痛襲來,嘴里出現(xiàn)一股血腥味。她伸手抹了一把,發(fā)現(xiàn)是牙齒把本就干燥起皮的嘴唇咬破了,出血很多,一抹就是一手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吐血了。
下床去拿紙,手忙腳亂擦了半天,終于勉強止住。躡手躡腳鉆回被窩,章柳仰躺在床上,那個據(jù)說是櫻桃木的大衣柜頂天立地站在眼前,走廊上的光照進來,被它擋得只剩下一條細細的線。她閉上眼睛,感到嘴唇上的傷口在涼絲絲的空氣中發(fā)出陣陣刺痛,好在困意實在洶涌,她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章柳被章楊叫醒,說今天要去醫(yī)院看望姥姥。兩人開著章應(yīng)石的車去,半路上買了些水果雞蛋之類的東西。
病房里排著八張床位,只有一半躺著病人,姥姥的病床前站著媽媽和小舅,媽媽正在拿著一條濕毛巾給姥姥擦脖子,小舅拿著一把水果刀削一顆蘋果,青紅色的皮綴成長長的一條,搖擺著向地面墜落,終于,“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媽媽連忙撿起來,責(zé)怪他說:“不會扔垃圾桶?”說罷眼睛一瞥,看到姐妹兩人。
她的臉色一滯,眼神停留在章柳身上,說:“怎么現(xiàn)在才到?!?br>
章柳走過去,立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把買的東西放在床邊,木然站在床邊,叫了一聲:“姥姥。”
姥姥已經(jīng)七十五,不僅有糖尿病還有腦血栓,前年中風(fēng)偏癱,好容易能恢復(fù)到下地走路,現(xiàn)在糖尿病又犯了。家里本來生了四個孩子,一個早早夭折,一個進城念書做生意,死在追貸公司手里,最后只剩下姐弟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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