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久?！刮艺f。嗓子有點乾，幸好水杯就在手邊。

        短短幾句話就把桌面上的空氣重新擺位。童語安眨了眨眼，收回視線，像是把心里的問號先放到一邊，去做她擅長的事：「先點菜吧。這家當日漁湯不錯，辣度可以調(diào)。等下下午還要留肚子吃冰?！?br>
        莊憶婷把菜單翻過來，問：「你們吃辣嗎？」

        「我都可以。」劉薄云說，語氣一如既往地平穩(wěn)。

        我把菜單轉(zhuǎn)到她那一側(cè)，順手把紙巾cH0U出來折半，放在每個人前面。那是很小的動作，卻讓我有一個可以暫時呼x1的節(jié)拍。莊憶婷點了幾樣不會出錯的菜，童語安補上一道青菜，又跟服務(wù)生確認等位的甜點卡。

        在這些毫無攻擊X的日常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回到劉薄云身上：她把公筷夾過來的菜平均分到每個碟子，先看了一眼大家的杯子高度，再把水壺轉(zhuǎn)向方便倒的位置。她沒有偏心誰，但我知道她一直都這樣——讓每個人都舒服，然後把自己排到最後。

        「下午的冰店在巷子里，太早去會曬到?！雇Z安拿著手機看地圖，「吃完我們可以去逛一下周圍，再去冰店?！?br>
        「好?！骨f憶婷說。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劉薄云，表情像是把一個計畫在心里重排。她把手機扣在桌上，手指敲了兩下，停住。

        菜一盤盤上來，水氣和咸味把空氣塞滿。童語安像一個氣氛總召，輕松地把話題丟來丟去，問行程、問景點、問誰怕不怕曬。她沒有再介紹身份，也沒有追問那段認識的細節(jié)，只在眼神里留一條細細的線，像在等一個時機把它往前牽。

        我也不急。我把碟子往自己這邊拉近一點，筷子挑了一塊剛好的魚r0U，抬頭時，劉薄云正好把公筷放下。她也抬眼，兩條視線撞在一起，又各自彈開。

        「湯要不要先喝？」她問。

        「好?！刮艺f。

        就這樣，不多不少。像在重新學(xué)一個很久沒用的動詞——相遇。等一下會去吃冰，會走進巷子里的Y影；在那之前，先把桌上的湯喝完，把各自藏起來的部分暫時按住。等太yAn往下一點，我們再決定，誰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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