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束縛式再度落下，地上的木行符拋出，荊棘從符上長出，先把阿修羅套住。鈴鹿像是早就算準(zhǔn)，只把手伸進(jìn)口袋，拿出一本紅封圣經(jīng)。封面自行翻開，頁面自動(dòng)翻動(dòng)，紙頁一張張拔起、折疊、相黏——豹、獅、鷹、蛇——像從書里跳出的摺紙動(dòng)物，卻大到能把攤位撞塌。

        五十只起跳。

        「太多了吧?！苟瑑涸阼F板下x1一口氣。咒搜官開槍、拋符、召自己的式，勉強(qiáng)擋住一波，又被水符生出的洪水吞沒。那不是水，像水的咒力直接把人推倒，槍火被沖熄，地面在土行符的抵抗下隆起一道道墻，水才往地縫里退。

        混亂里，春菜看見一對小兄妹縮在倒塌的棚後。她在阿修羅臂間用力扭，手腕被勒出紅痕：「放我下去！」沒人理。熊形的大紙獸正跨過孩子頭頂?shù)墓庥啊鋈徽麄€(gè)崩回紙片，在空中無害地散。不是咒搜官做的，鈴鹿的眼也在那瞬間撇來，像不耐、又像松口氣。

        「不好玩，不玩了。」她吐字，拋出水符制起濃霧。白霧像倒進(jìn)夜里的一盆牛N，瞬間遮蔽聲光。阿修羅抱緊春菜，腰一沉，騰空而起。她在高處看見整個(gè)境內(nèi)像一盤被打翻的棋：攤位傾倒，燈籠碎裂，火點(diǎn)星星，煙火在頭頂近得能聽見火藥的沙沙。

        「這邊?！光徛固ぶ硪活^猛獸式神在空中滑行，回頭對春菜挑眉。阿修羅帶著她越過結(jié)界邊沿，朝河岸外的黑暗落下。

        風(fēng)聲塞滿耳朵，束帶勒住x口，春菜顧不得去想這一切要怎麼收拾——她只能在墜落前，抓住唯一能說出口的那句話：

        「我不是你的刀，也不是你的影?！?br>
        鈴鹿一愣，笑起來，像終於遇到一個(gè)合拍的對手：「那就當(dāng)——我借你一用?！?br>
        阿修羅的腳落地，腳下是廢棄河川管理道的水泥；四周靜得不真實(shí)，只剩遠(yuǎn)處煙火一朵朵爆開的悶響。鈴鹿從獸背上跳下，圣經(jīng)合上，啪的一聲像鎖扣。她打量春菜，語氣像要談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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