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眼尚未掠過,風雨卻像被誰捏緊了喉嚨,壓得整片山腰只剩下低沉的嗡鳴。土御門宅邸的深處安靜到近乎空空如也,燭火在桔梗之間搖晃成一枚橘sE的瞳孔,盯著兩個人。
夏目把最後一張符折回木匣,指尖微顫。她抬眼看向春菜——不是那種凌厲的、揚著下顎的目光,而是將決心裹進不安里,慢慢推向?qū)Ψ降难凵瘛?br>
「還要再問一次?!瓜哪空f,聲音像被雨絲打細了,「你確定?」
春菜點頭。她的外衣還cHa0著,發(fā)梢滴水,但眼神乾凈利落,像剛剛磨過的刀背?!肝也幌朐僦粫分鴦e人的背影跑?!顾裇h毛巾拎起來,隨手擰乾,放到一旁。「讓我和你一起上山?!?br>
夏目的喉頭動了動。她移開視線,去拿供臺旁的木盒。盒里是一把短柄的筆,一小塊墨,一卷細得幾乎透明的紅線。她把紅線放到春菜掌心,像把什麼棘手又珍貴的東西交出去。
「土御門并不以眼印成契?!瓜哪看瓜陆廾?,「我們用稻穗與結(jié)?!?br>
她解開腰間細帶,取出包著白布的小囊,里面是一束乾稻穗。稻芒早就褪了金,卻還帶著田地的氣味。夏目將稻穗按在春菜的左手背,筆尖蘸墨,墨sE在燭光下像一口不知深淺的井。
「別動。」她輕聲說。
筆尖落下,春菜感到一陣冰涼。夏目在她手背描畫的不是五芒星,而是三道流暢的曲線:兩道相扶成弓,一道從中穿過,尾端化作稻穗的芒。筆行至最後,夏目把紅線繞過春菜的腕,兜回自己的腕,兩端在掌心交會。她深x1一口氣,像要將一段多年不曾開口的詞匯從喉嚨里慢慢拉出來。
「以穗為證,以結(jié)為誓——」
她念,聲音很輕,像在喚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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