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壽安g0ng出來時,天光已淡,薄云遮日,殿檐滴水未乾。
趙有瑜行至廊下,腳步不快。方才與太后一番話語,字字句句皆如春風(fēng)細(xì)雨,卻落在心頭盡是冷意。她低垂眼睫,正沉思間,耳畔忽傳來一聲壓低的怒斥。
「小賤種,眼睛長哪兒去了?這是你該走的路嗎?」
趙有瑜微一抬頭,便見轉(zhuǎn)角處兩名著上直局服sE的年輕內(nèi)侍,正將一個瘦小的太監(jiān)推搡在地。
那小太監(jiān)半邊面容幾乎毀去,看得令人心生恐懼,只顫抖著身T如狗一般伏在地上,不斷磕著頭,把額頭都磕出血,露出的手腕不滿傷痕,紅的白的,一看就是經(jīng)常受刑所致。
他雙手抱頭,不敢作聲,身側(cè)有被打落的食盒滾在地上,里頭糕點(diǎn)沾了泥,散了一地。
趙有瑜眉頭微蹙,提腳便要離去,本不yu多生事端,卻聽那打罵聲驟然狠厲,小太監(jiān)悶哼聲從牙縫中滲出,血腥與喘息交雜,令人心悸。腳尖踹得沉狠,鞋印子在那瘦小身軀上重重落下,竟還有人揪著他下巴,譏嘲他面容丑陋:「真不明白,太后明明最厭他這副德X,怎還留著他在跟前伺候?光看這張臉就讓人惡心?!?br>
「噓……小聲點(diǎn)。這張臉,可是太后親手動的?!?br>
細(xì)碎的耳語像針刺般落在耳邊,趙有瑜腳步一頓,心底沒由來地一緊,少年急促粗重的喘息聲滲著血?dú)?,忽然間,她腦海里閃過了父親趙朗得的影子。
父親身為太醫(yī)院院使,最是心軟。若是在g0ng中撞見這樣的事……他會不會,出手幫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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