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抓扯著陳津北的衣角，他不敢看陳津北的視線，只垂著頭低聲說(shuō)：“他不是我爸了……他再也不是我爸了。”

        房間里開了冷氣，但周許的手心仍浸出汗來(lái)，他將陳津北的衣角揉得皺成一團(tuán)，他很難過(guò)，又不敢將難過(guò)表現(xiàn)得分明，他像是也背了罪。

        “干爸出來(lái)的時(shí)候，是不是都老了呀……”他問(wèn)。

        陳津北又扯了床頭的紙巾，他輕輕皺了眉，去給周許擦眼淚。

        “別哭了。”他說(shuō)。

        周許終于敢抬眼看他。

        陳津北用食指的指節(jié)刮了刮周許哭紅的眼角，那是個(gè)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安慰動(dòng)作，他說(shuō)：“看我爸在里面的表現(xiàn)吧，我爺爺在其中出了力，說(shuō)是起碼能保證我爸在里頭不受苦。”

        “你下次去看干爸干媽的時(shí)候，帶上我吧?！敝茉S抬腿跨坐到了陳津北腰間，他攬著陳津北的肩膀，像是跟他打商量。

        陳津北不置可否，只睨著他，說(shuō)：“等你收收你的淚再說(shuō)?！?br>
        月色安靜，或許是連日以來(lái)的疲憊終究打敗了陳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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