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手肘擱到周崇山的輪椅上,靠近老人耳側,像是說悄悄話:“爺爺,他太不孝順,你就別理他了?!?br>
周崇山笑著抬手拍拍周許的后頸:“我讓他來,他反倒把你送過來了?!?br>
“本來我月底就是要過來看你的。”風揚起周許稍顯蓬松的黑色短發(fā),他手觸向老人的膝蓋,眉心有個輕蹙:“爺爺,你腿真的不痛嗎?你能吹風嗎?”
周崇山搖頭:“只是在你爸面前找了個借口。”
周許偏著頭枕在他膝上,周崇山溫熱的掌心輕撫他后腦勺,老人恍似輕嘆一聲:“他是掉進錢眼里去了,生意做太大了,連你都顧不上。”
周崇山本只是個樸素的醫(yī)生,周家是在周家珍手里發(fā)跡的,由0起步,發(fā)展成如今的商業(yè)巨物,但周家珍的野心仍半點沒被滿足。
“我不需要他照顧我。”周許在此刻反過來安慰老人:“爺爺,我以后周末也過來陪你。”
“你要好好上學?!崩先搜凵翊葠郏瑩崦茉S后腦勺的手沒停過。
“好好上學,跟過來找你玩又不沖突?!敝茉S說。
周許在療養(yǎng)院待完了整周,跟醫(yī)生再三確認周崇山的腿只是陳年舊疾后,才上了張助理來接他的車。
車上,周許耷著腿仰躺在后排寬敞的車座看手機,他的手機上擠滿了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
他三天都沒碰過手機,除了陪護老人的客觀因素,還因為他自己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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