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陣，曲老不耐夜涼，起身離開了，曲婉兒、劉師姑等人見狀，也跟著她走了——?jiǎng)煿迷究梢栽僮粫?huì)兒，但是她考慮到曲老老了，還是隨行服侍她。

        李永生將他們送走，回到雨棚之下，吳媽媽收走了桌上的酒菜，又弄了一壺?zé)岵柽^來——她現(xiàn)在越看他越喜歡，端茶倒水都是一種享受。

        李永生吩咐起她來，也不見外，“吳媽媽，我突然有點(diǎn)想吃王記吊爐落花生，去給我買上兩斤來，多要一些熱砂捂住，以防受潮……我不著急，你打一把雨傘慢慢地去?！?br>
        張木子靜坐在那里，捧著茶杯輕啜。

        “好，你等著，”吳小女二話不說，去屋里拿了把雨傘，又揣了一把銅錢，匆匆離開。

        待她消失在巷口，李永生才輕咳一聲，看向黑漆漆的雨夜，“閣下，可以現(xiàn)身嗎？”

        “曲勝男果然是鼻子靈，”一聲輕哼響起，然后雨夜中，就驀地多出一個(gè)灰衣中年人，他的面孔慘白，一身灰衣上，有不規(guī)則的明暗斑紋，在這樣的雨夜里，是很好的保護(hù)色。

        他并沒有運(yùn)氣護(hù)身，所以衣服也是濕漉漉，然而他混若不覺，先看了李永生一眼，又看向張木子，輕聲發(fā)話，“朝中之事，北極宮也有意落子？”

        “我在紅塵行走，算是歷練，”張木子還是垂著眼皮喝茶，也不看對(duì)方，“不過你硬要找碴，我也不可能束手待斃……你負(fù)不起挑起大戰(zhàn)的責(zé)任，我若是你，就收起不該有的心思?！?br>
        “哦，是嗎？”灰衣人輕哼一聲，“可是我剛才，似乎聽到你妄議朝政了?！?br>
        “天下事，天下人議得，”張木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連這個(gè)都不能說，還談什么紅塵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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