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從窗戶看了一眼,月臺上確實出現(xiàn)了幾個衣著統(tǒng)一制服的人:“好么,你作了什么惡,把維西亞的私兵都招來了?”
德萊琪見那追兵已經(jīng)追不上啟程的火車,才小聲向好友承認了事實:“就是上個月,我回奧薩城格物院述職,之后在城里認識了一個小美人兒,我倆就——你知道,我們香族都是這樣走婚的。然而睡過了之后,那小子才說他是澤林族,非要讓我娶他。”
說到這,她還生氣起來:“你說我一個香族女子怎么娶他,難道叫我老爹認他一個外姓男當兒子?可人家就是不聽,還去跟他們維西亞祖首告狀,讓澤林族的衛(wèi)兵來抓我成親——我說遐平,我的好遐平公主,你覺得這合理么?”
“確實不能全算是你的錯?!睖匮湃滩蛔⌒α艘幌拢瑢嵲拰嵳f道,“可你放著格物院的官服不穿,非要穿澤林族的服裝,被人家誤以為你也是澤林族倒是不冤。”
澤林族和香族本就是同源,族人的相貌也無甚差異,只是母系和父系的習俗差得很遠,因此也鮮少通婚。
但德萊琪聽了溫雅的話卻不認同:“此言差矣,這不過是貨娘都會穿的裙子,哪能算是某個民族獨有的服裝?無非是因為奧薩城的貨娘大多是澤林族,才給外地人留下這個印象?!?br>
她雖然年輕,卻是格物院鮮少敢當面反駁溫雅的學士。這還是由于德萊琪出生于香族上一任祖首之家,曾是溫雅在格物院學習的同窗,兩人在年少時就相熟,長大后更是投緣。而如今德萊琪也當了學士,格物院不少人將她認為是監(jiān)國公主的親信。
只是德萊琪在格物院卻不從事天文數(shù)理研究,相比于大多數(shù)格物院學士夢寐以求的京城總部,她卻甘于留在奧薩城分部。在這里不用每日都到院署報道,她便能出門周游世界,記錄采集國內外各處的動植物種類。也是因此,德萊琪平日的打扮都十分樸素,讓人不相信她竟是一位格物院學士。
其他不了解她的外人,常說這位西域出身的年輕學士是“博物”而非“格物”。但溫雅卻明白,德萊琪的目標仍是“格物”,只不過她格的是世間生物的演變,便不能拘泥于某一確定的現(xiàn)象,而要從萬物的興衰中找尋規(guī)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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