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喬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么一手。
眼看手里刀尖都快戳到謝姝妤脖頸動脈了,她還一副不要命的瘋樣,梁一喬簡直要嚇尿了褲襠,拼命揮胳膊想甩開她,“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草,別碰瓷兒我!你你你……你冷靜,冷靜點,把刀放下,有什么話咱好好說,什么不能商量——”
都說人在極端情緒催動下會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謝姝妤現(xiàn)在差不多就是這種狀態(tài),心底磅礴噴涌的憤怒絕望徹底吞噬了理智,她紅著眼死命抓住梁一喬的手和胳膊,都顧不得接觸帶來的惡心感,刀子直挺挺對著喉管扎,任憑梁一喬怎么用力拉她都拉不動。
此時此刻謝姝妤是真的不想活了,這種人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她巴不得梁一喬直接殺了她算了,這樣他總該滾回牢里然后再也出不來,最好再被槍斃,讓她總算能夠解恨,也能讓那些照片錄像永遠不見天日。
“你哪來的臉管我要錢,你哪來的臉??!”謝姝妤盯著那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她的噩夢、讓她徹夜難安的臉,含恨嘶喊,“你當初對我做了那種事,還想弄死我和我哥,你難道一點悔過都沒有嗎?你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人生,現(xiàn)在居然又來勒索我,想白拿我哥賺到的錢——那可是我們以后活命用的錢!你就是想逼死我……正好我也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我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牢里沒能教會你反省思過,我哥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報刊亭內(nèi)部總共就那么大點地兒,兩人廝搏抗衡間刮到了一層層書架,包著塑料封皮的雜志頓時稀里嘩啦掉了一地,被踩上混亂的鞋印。
謝姝妤白皙光潔的脖子已經(jīng)被刀鋒割出幾道紅痕,有深有淺,細膩肌理滲出連串星點血珠,掛在傷痕邊緣幾欲墜落,看著十足駭人。
就算是四十多歲的alpha,面對這種被人逼著握刀往人脖子上捅的場景也難免被嚇得手腳發(fā)軟,梁一喬一時半會竟沒能較過謝姝妤的勁,只一味踉踉蹌蹌地往后退。
“我不要一半了好不好,我不要那么多了!”梁一喬實在是被嚇怕了,嗓音都變了調(diào),屈服大喊,“我也只是想糊口而已!你哥那倒霉催的整天想壞招來搞我,非要我從這兒滾出去,我花了那么多錢才搞到這個營生,離開這兒我從哪弄錢過活!我、我不要那么多錢了好不好,你就給我二十萬……不、不……十萬,十萬總行了吧?”
謝姝妤停滯一瞬,隨后神色更狠,力道更兇。她咬牙切齒道:“去死吧你,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個黑暗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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